“我去现场看了，没有看到林正德，但看到贾若兰了，她哭着让郑擎苍救林正德，但郑擎苍没有出手，看贾若兰哭得像疯子似的，林正德应该是死定了。”　　 林静雨闻言，顿时皱起眉头来。　　 “说清楚些！郑擎苍在那边？为什么？”　　 顾美玲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道，“好像是贾若兰将他叫过去的。”　　 林静雨重重地将杯子放回桌面，力道之大，让里面已经喝了一半的花茶也溅出不少。　　 “你是猪吗！郑擎苍是什么身份？贾若兰随便能叫得动他？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还敢跟我说死定了？”　　 林静雨的骂声里带了一丝暴戾，脸上也隐隐浮出一抹煞气，竟然又开始像中午那会儿的样子。　　 顾美玲吓得往后一缩，连忙补救道：　　 “不是，我听到的是，贾若兰用假话将郑擎苍骗出来的，郑擎苍听不到自己想听的话，就连看也没有看贾若兰一眼！而且我在那边呆了有些时间，林正德伤得又重，就算拖几分钟，也是会要了他的命！”　　 林静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里带着审视。　　 仿佛在评估她的话，可信度到底值多少。　　 顾美玲被她盯得满头大汗，可是，她一动不敢动，僵着身体任由她看。　　 半晌，林静雨移开视线，径直拿出手机。　　 “这事，只听你说的不行，我必须要确切的答复。”　　 说着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不被信任，顾美玲也没有恼怒，这种时候，谨慎些没有错。　　 如果林正德还不死，那么，死的肯定是她。　　 说不定还要连累小雨！　　 林静雨打电话让人去确认林正德的死，随后又对顾美玲道：“行了，林正德的事，在查出来之前，就先不管，你现在去给顾家主打个电话，约他出来，继续谈合并的事宜。”　　 “哦……”顾美玲有些委屈，但对于女儿的话，却不敢反驳。　　 乖乖给顾家主打了电话。　　 农历新年刚过去不久，顾家主还没有忙起来，一听顾美玲已经解决了自家的问题，立即爽快让她明天上顾氏去谈合并的事。　　 简短的几句话就敲定好会面洽谈。　　 等她挂了电话，林静雨淡淡地笑了笑，“我跟之敬哥哥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顾美玲一喜，“顾之敬已经说服那个老虔婆了？”　　 过年之前，顾美玲为了谈合并的事情，去过几趟顾家。　　 顾家主倒还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顾之敬的母亲却全程没给她好一个好脸色。　　 还趁着她去洗手间的时候，跑过来明嘲暗讽。　　 如果不是念在那个老虔婆会是她女儿未来的婆婆，她肯定会一巴掌扇过去。　　 不也就是末流家族出身的低下之人么！　　 哪来的脸面跑她跟前来逞威风！　　 林静雨笑了笑，早就在顾美玲嘴里说过顾母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怎么放在心里。　　 一个没有见地的老妇人，跟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等顾母真的妨碍到她的时候，她再出手解决便好。　　 “没有，但也轮不到她说话了。”　　 顾美玲却听不懂。　　 林静雨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想踢开我，那就别怪我不给顾家脸面了。”　　 顾美玲先是看了看她的肚子，又抬头看看了她的微红的脸颊，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怀孕了？几个月了？”　　 “一天吧。”　　 顾美玲愣住。　　 说是一天，那也就是昨晚顾之敬来小两居里才发生的。　　 就算没有做措施，也未必一定能一次成功，怎么会肯定就怀上了？　　 再看林静雨，笑意深深，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小雨？如果没有……你是打算作假？”顾美玲小心翼翼地问。　　 林静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不用管，早点休息去吧，明天你还要去谈合并的事情。”　　 说着，她也不打算继续聊下去，起身准备回房间。　　 顾美玲连忙拉住她的手，“小雨！”　　 “怎么？”　　 “你中午，是怎么了？整个人看去很不对劲……你没有用些奇怪的药吧？”　　 顾美玲是想起了她给的那瓶毒药，担心她手上还有不少这些来路不明的药品，给别人吃倒还好，最怕就是她自己拿来吃。　　 “没事，你不用管。”林静雨挣开她的手，脸色变冷，“你做好自己就行了，别再出纰漏了，像林正德死没死这种，下次必须好好确认了，再离开，懂吗？”　　 顾美玲被她说得脸色发僵，哪里敢反驳。　　 等她回了房间，才咬着牙坐下来。　　 ……　　 寒假进入倒计时，过一天少一天。　　 不过，程亦初对假期的感觉并不敏感。　　 这天一早醒来，就看到傅莉儿半倚在她家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寝。　　 她下意识看向何姨。　　 不用程亦初问，何姨就知道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立即压低声音回道，“傅小姐早上六点就过来了。”　　 何姨顿了顿，看了眼没有动静的傅莉儿，伸手指了指门口，声音压得更低。　　 “郑先生还在门口，都坐了快一个小时了，外面没有暖气，看着人像是要冻傻了，我就给他送了碗姜汤，哎，也不知道这对情侣发生什么事了，闹得……”　　 何姨低叹着摇头，转身回了厨房。　　 小姐起来了，她得先给小姐做好早餐，别的事情先不管。　　 程亦初看了眼傅莉儿，微启薄唇，“四姐，早安。”　　 傅莉儿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动弹。　　 但她知道，四姐是醒着的。　　 想了想三哥交代过的话，程亦初转身朝玄关走过去。　　 刚拉开门，郑擎苍就摔了半个身子进屋。　　 暖气扑面而来，他眼睛没睁，整个人就往里滚了半圈，进了屋，就这样躺在玄关处，背对着门口，打了个喷嚏又睡了过去。　　 程亦初：“……”　　 屋里一个装睡，门口一个真睡。　　 “起来。”　　 没有动静。　　 程亦初想起秦默之从来不会对这人温柔，眨了眨眼睛，伸脚就往他身上踢了一脚。　　 郑擎苍睁开一条缝，“唔……妹妹？早啊……我再睡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