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十点。　　 一行人在学校门口接了安宜，就往校园里走。　　 京大从建校一百多年，有不少建筑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经历见证过无数风雨，十分有意义。　　 当然不仅是建筑，还有不少树木也是建校当年就种下，现在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校园每一处都透着京大特有的浓烈气息。　　 “哇，这里就是京大！”安宜一边走，一边拿着她特意带过来的小相机，到处拍着，“我以前都没有来过京大参观！总觉得就大半小时的车程，有时间再去看，结果就一直没有来看过！”　　 同为土著的赵可可深有同感，连连点头。　　 就连落后两步的秦悠然和傅修瑾也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我！我！我也是！”外地人潘玲举手凑热闹，“我来了京大快一个月了，也是想等有空再好好看看母校，结果一个月下来，一点空闲都没有！”　　 大家顿时笑了起来。　　 花了一个上午，将西校区的景点走了一遍，一行人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了午餐，准备休息一会儿，再往东校区那边去。　　 就在这时候，程亦初的手机响了起来。　　 “默之。”低沉悦耳的嗓子在耳畔炸开，“你们逛到哪里了？”　　 他知道安宜今天会过来京大。　　 程亦初闻言一顿，“你要过来？”　　 “我来接你，查到一些事，需要你来确认。”　　 男人的声音有些严肃，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显然是用电话说不方便。　　 程亦初凝眉，报了自己的位置。　　 “等我十五分钟。”　　 “好。”程亦初挂了电话，目光转向同伴，“我要先回去。”　　 其他人也听到程亦初说的话，都没有说什么，陪着她等秦默之过来，送她上去。　　 不过转瞬，人已走远。　　 赵可可扭头，征求地问：“那我们？”　　 “继续吧。”秦悠然说道，“玩完了，下次带七嫂过来就不用走冤枉路了。”　　 不能因为程亦初走了就原地解散，回头她知道了，也不好。　　 其他人也明白他的意思，连一直表现得很不耐烦的傅修瑾也没有掉队。　　 秦默之带着程亦初去了盛秦国际。　　 上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秦瑾然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办公室里并不止他一个，还有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人看到两人进门，毕恭毕敬地站起来，“秦七少，程小姐。”　　 “嗯，坐。”秦默之颔首，示意他坐下，随即微微侧头，对程亦初介绍道，“这是隶属集团旗下的，职业调查人，陈明。”　　 简单来说，就是专门收集情报，和调查资料的职位。　　 两人径直地走过去，在秦瑾然身边坐下来。　　 陈明不多说废话，直接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转向两人，当即就给两人播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程亦初看过很多次。　　 就是顾之敬拿过来求和，实则在里面设了陷阱的监控视频。　　 视频被调成十倍速，画面里的白天黑夜转瞬就交替了。　　 就在视频快要播放完结的时候，陈明突然摁下的暂停键。　　 “请看这里。”陈明指了指画面里一辆毫不起眼的车，“经过我排查视频里一千三百多辆汽车，找出了这辆车，据调查资料显示，这辆车记在一个叫杰恩·史密斯的美国人名下，他在华十年，没有固定工作，一般以接跑脚工作为主，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外国人，但他的帐户每个月都会定期打进一笔50万的款项，每个月都会换两次住所，除此之外，我调查他十年前的动态发现，他与程女士呆过一个研究所。”　　 从陈明的话中可以判断出来，他的调查量非常庞大，应该是从视频到手后，就开始进行调查。　　 陈明停了下来，将视频缩了下去，然后调出一个资料文档，打开放大。　　 “当时，他是以学生身份跟在着他的老师一起进入研究所，他在研究所的权限很低，但他的老师却是和程女士同个级别的研究员，可以确认他能接触到程女士，一个月后，他因盗窃资料，被开除出科研界……他偷的资料是程女士当时进行中的项目资料，至于是什么项目，还在调查中，不过，能查到几率不大，这些都是研究所的机密。”　　 秦瑾然盯着屏幕上的资料看了半晌，“这人的老师，是什么情况？”　　 “他八年前死于抑郁，原因也是这个学生偷盗资料。”陈明简单地解释了下，“因为他作为导师，在整件事里也有很大的责任，研究所开除了他，之后一年在科研界一直受到排挤，名声毁了，也没了收入来源，他在那件事后的第二年，被确诊重度抑郁，从二十楼跳下去了，从而，我判断，他跟此事无关。”　　 “嗯。”秦瑾然点头，“你继续。”　　 陈明点头，“往杰恩·史密斯帐上打钱帐户每一个的持有人都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这些人都在c国最大集团旗ms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工作，而这家公司，是程女士十年前工作过的研究所投资人之一。”　　 所有事统合起来，像陷入了死循环似的。　　 按照常理来说，投资方是有资格接触研究资料，根本不需要偷，偏偏这个投资人还要给偷资料的人打钱，而且一打就打了十年。　　 10年间的钱也不是小数目了，整齐整算也有六千万。　　 “至于ms公司为什么这么做，还需要等我的助理从c国回来后才有可能知道。”　　 程亦初一直沉默地听着，这时突然开口：“杰恩·史密斯人在哪里？”　　 的确，直接从杰恩·史密斯口中问出答案，比起到路途遥遥地的c国调查，是更便捷的选择。　　 陈明沉默了一瞬，“很抱歉，程小姐，他死了。”　　 程亦初抬起眸子看向他。　　 “他最后接触的人，是顾承泽。”　　 话音落下，在场的三个人均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他也在云城做过同样的事情，一样是偷了程亦初母亲的项目资料，然后被赶出研究所。　　 所以，这并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