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现在程亦初已经跟秦默之订婚，两人也算是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最重要的是，程亦初因为秦默之的关系，开始有了情感，变得像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女孩子。　　 如果秦凌真的跟程亦初母亲的死有直接关系，甚至……许庭川害怕，程亦初好不容易的改变全没了，变成以前那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许庭川咬牙切齿。　　 不管这件事最后到底跟秦凌有没有关系，那他绝逼要弄死顾之敬！　　 那厮根本就没安好心！　　 竟然挑这种时候来搞事！　　 程亦初又跟着许庭川唠唠叨叨说了一通，才挂了电话。　　 因为打电话放下的文件，还没重新拿起来，何姨轻轻敲了敲没有关上的书房。　　 “程小姐，小区门卫那边来了电线电话，说门口有一个自称姓方的律师想要见你，问能不能放进来？”　　 “姓方的律师？”　　 何姨点了点头，神色担忧，“小区门卫说，他是负责京郊度假村的卖.y集团案件的律师。”　　 卖.y集团的案件这些天已经成了最热闹的社会新闻，何姨也有在关注。　　 原本该是一件离她生活很遥远的案件，除了电视途径，就不该接触得到才对，这个时候，律师却找上门来，指名要跟她家小姐，这让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何姨还不知道这个案件的第一位报案人就是秦默之，更不知道那位方律师只是云绮的个人律师。　　 一听负责某案件的律师，就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有余裕多想其他。　　 但程亦初却知道，需要律师的，只有嫌疑犯，而她跟这个案件有些关系的，只有云绮一人。　　 “不见。”　　 何姨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见？这样可以吗？”　　 “嗯，不需要理会。”　　 程亦初拿起文件，再一次投入工作。　　 何姨虽然担心，但程亦初这般从容的样子，给了她莫名的信心。　　 何况程小姐还有秦家护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便回去回复小区门卫。　　 十一点，程亦初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　　 安宜的相亲定在中午的午饭时间，所以她中午会跟赵可可在外面用餐。　　 何姨是知道的，将程亦初送了出门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　　 然而，她下楼去扔垃圾时候，却看到小区里的人对她传来异样的目光。　　 远远几个人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目光却不停地往她这边扫过来，显然是在讨论她。　　 铂金世纪是京城有名的高端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则贵，素质也高。　　 各家各户的佣人是会聚到一起说点八卦什么的，这些人知道住户大多数不能得罪，聊八卦也不会太过火。　　 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但程亦初不爱交际，与这里的住户也不熟，何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正想着要不要过去问清楚的时候，那些围聚在一起聊八卦的人，似乎也不甘心自己在那里猜测，想要找何姨求证。　　 “哎，何姐姐，听说你工作那家，是姓程的小姑娘？”一个就张着八卦嘴脸的中年妇人笑着朝何姨走过来。　　 其他人见她过去了，也都跟在后面，一起围了上来。　　 “呵呵，是啊。”何姨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　　 明知故问。　　 程亦初长得好看，又经常在小区里出入，这些人早就过来跟她打听过无数次。　　 只是何姨是从秦家调出来的佣人，受到培训，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跟这些人不是一路子，从来不说主人家的八卦。　　 这些人八卦了小半年，也只知道程亦初姓程。　　 “所以，早上外面找过来的律师，真的是找你家那位程小姐的咯？”　　 何姨心底“咯噔”了一下，心里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到那个八卦的中年妇人继续说道：“据说那个律师是负责卖.y案的，就是这几天新闻上面天天播的那个案子，他突然来找你家程小姐……何姐姐，你真的不知道些什么吗？”　　 何姨的脸色顿时一沉，“跟我家小姐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不等这些人说什么，何姨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那些人见她直接甩脸色，也都不高兴了，不再压着声音，故意嚷嚷。　　 “切！装什么装？分明就是身有屎吧！我看她也不是什么普通佣人，大概也是里面其中一只……鸡！”　　 “还别说，真有可能！你们瞧谁家的家政会把主人家瞒得这么紧的？大半年我们都只知道那户姓程，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根本不正常。”　　 “就是说啊！知道个名字又怎么了？心里有鬼才害怕别人知道名字！”　　 “律师都找上门了，我看离警察找上门也不远了，我们等着看戏吧！”　　 “对！等着看戏！”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在铂金世纪也有一个卖那啥的地点？”　　 “不是吧！太膈应人了！”　　 “……”　　 那些人说话的声音不小，何姨走出好几米都还能听到她们的议论声。　　 污秽不堪的词语。　　 今天她们敢跑到她面前来问，难保哪一天不会直接冲到程亦初面前去闹。　　 何姨皱着眉头，回了程家。　　 家里没有人，陈娴开车送程亦初去安宜相亲的地点。　　 想了一会儿，何姨还是拿起手机，给秦家老宅打了电话，将这件事报了过去。　　 另一边，程亦初对此一无所知。　　 她在约定时间前二十分钟就到了安宜相亲的餐厅。　　 赵可可来得更早，已经在餐厅门口等着了，一看见程亦初，就兴奋地冲她猛挥手。　　 程亦初让陈娴先回去，一个人走向赵可可。　　 “亦初！快点快点！”赵可可一脸激动，等不及似的，冲过来挽住程亦初的手，“安宜还有五分钟就到，我们先进去坐下来点餐，安宜会在我们旁边找位置坐下的。”　　 “嗯。”　　 两人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是午餐时间，但餐厅里的人并不多，坐着用餐的人……看上去有个共同点。　　 有钱。　　 看得出来，这个餐厅的消费水平并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