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小姑娘呆呆的坐在那，没哭没闹，目光都是直的。　　 江劲的第一反应是：她怎么这么困？　　 把一摞练习册放下，他弯下腰。　　 陆意慈回过神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扶着她的两个小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面前的男生穿着跟她一样的校服，他蹲了下来，帮忙拍打她的校服。　　 “对不起，我没看见。”　　 男生的声音一如他这个人，嗓音澄澈，也没什么声调起伏，但气势比那会儿看见的时候温和不少。　　 陆意慈眨了下眼睛，轻轻摇头。　　 她朝着里面走，江老师一直没回头，也就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江劲蹲在原地看了眼小姑娘的马尾。　　 好小一只。　　 “江劲。”八班班主任叫他。　　 男生回了头。　　 八班班任说：“你准备下这次的奥赛，学年还会再找三个人跟你一起。”　　 “嗯。”江劲重新抱起练习册走了。　　 那边的陆意慈困难的爬上座椅，江老师都看笑了，“明天我给你弄个矮一点的椅子。”　　 “谢谢老师。”陆意慈睡眼朦胧，“老师叫我什么事。”　　 “老师是想问问你，听没听过奥数比赛啊？”江老师知道这孩子聪明。　　 但聪明归聪明，奥数比赛是另外一码事。　　 “听过。”　　 “这张卷子你看看，会哪个做哪个。”江老师拿出来一张数学试卷给她。　　 陆意慈接过来先习惯性从头到尾看一遍题，但并没有动笔。　　 江老师见她两三分钟都没有动，“嗯？都不会吗？”　　 陆意慈已经看到了b面，她没说话，而是直勾勾盯着倒数第二大题。　　 大约半分钟后，她拿起笔，直接在第二大题上写了答案。　　 于是是最后一题。　　 最后一题花费了些时间，陆意慈眉头皱了起来，她左手的食指一下一下蹭着额角。　　 右手握着笔轻轻点着试卷，目光停在题目上一动不动。　　 又过了两分多钟，陆意慈果断的写下了答案，然后把面翻了过来从第一题开始。　　 她几乎没有过太多的停顿，一下笔，出现的就是答案。　　 前前后后可能半小时都没有，陆意慈就停下了，“老师，我写完了。”　　 “什……什么？”江老师抬起头，“这就写完了？”　　 她侧身看了眼给这孩子准备的演算纸，干干净净，一个笔画都没有。　　 江老师接过试卷前后翻看，发现都写上了，没有空着的。　　 她低头开始批卷。　　 从头至尾，一道题没有错的。　　 就是在最后两道大题的时候，江老师问：“怎么不写过程？”　　 “老师要看吗？”陆意慈正拄着下巴望着窗外。　　 江老师把试卷给她，“写上我看看。”　　 陆意慈接过来抬笔就写，一丁点的犹豫和停顿都没有！　　 要不是江老师知道她旁边没有答案，她都要怀疑陆意慈是在抄。　　 刷刷刷几笔下来，过程就印在了纸上。　　 江老师重新看着过程，她有些意外。　　 这孩子……　　 真是把简洁发挥到了极致，这个过程可以拿去给同学们看了，没有一步是多余的。　　 “是这样的，咱们学校从四年级开始就会挑选几个同学出来，去参加正式的奥数比赛，从区级到市级，再到省级，最后还可能去参加国家级别的奥数比赛。”　　 怕她年纪小听不懂，江老师尽可能慢一点说：“我就想着……”　　 “老师想让我去？”陆意慈打断了老师。　　 江老师一愣，旋即点头：“我有这个想法，但这个名额也是有限的，要确保去参赛的学生，是绝对有能力的。”　　 小姑娘目光不变，“那就让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