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滴在唇上一起落进了他的。 极致的痛让温书缈急切到乱了章法。 她没有技巧的横冲直撞的咬开了谢劲的唇齿不管不顾的闯了进去。 那莽撞生生的厮磨感,真的让谢劲心疼到快要疯了。 这么多天拼命强忍住在远处偷偷陪着她的信念终于被温书缈吻到摇摇欲坠。 他控制不住的搂紧了她。 跟自己说再放纵一回。 再拥抱她一回。 一回就好。 周围本来都有人在看着,但是都被奶茶店老板给不讲情面的赶走了。 恰好又是上课铃响,喧闹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谢劲无法自拔的吻着温书缈,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真跟喝醉了似的,身体软软的趴在他身上。 蜷缩成一团窝在谢劲怀里。 闭着眼,脸上泪痕斑驳还没干,睫毛都还在颤抖的。 她不停的低喃:“我会变成你的铠甲的。” “谢劲……我会是你的铠甲的……” “你别不要我……” 谢劲的心被她一口一句的他不要她给生生撕扯的痛。 他低头,万分疼惜的把温书缈眼泪吻干,低沉的声音在发哑:“宝贝……” “我哪舍得不要你啊。” “我他妈就算把自己扔掉我也不舍得不要你啊。” “我只是……换一种方式在爱你。” “骗人……” 温书缈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意识好像清楚又好像不清楚的。 她双手扒着谢劲肩膀,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哭劲儿还没过。 声音抽抽噎噎的,大概就是仗着他没办法看见她的眼泪而无动于衷,她就窝他颈窝里哭,把眼泪湿哒哒的全让他感受到。 温书缈踢了踢谢劲还穿着她送他的那双鞋。 一字一句的指责他:“你说过要穿上它带我走遍全世界的。” “骗子……” “谢劲,你就是个大骗子……” 是他食言。 她骂什么他都认。 只要不哭就成。 这时奶茶店老板走过来,用手碰了下谢劲胳膊。 摸着自己鼻尖憨笑着跟他说:“她应该是上头了。” “我在她的奶茶里添加了一点点我们自己家做的酒酿糟粕。” 谢劲:“……” 他沉着一双漆黑的眼看着奶茶店老板。 奶茶店老板被他看到害怕,急忙解释:“我们家自己做的酒酿糟粕是甜的,除了后劲儿大了些真什么事儿都没有,也不头疼。” “那要不让她喝那么多奶茶我高低得关门一个星期。” “坏小子,你瞧你把人小姑娘弄的,醉了都还在哭。” 奶茶店老板叹了口气,突然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你爱她爱到发疯这个事儿真藏不住。” 奶茶店老板抽出烟盒拿了一支递给谢劲,自己抽一支。 谢劲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他抽烟。 奶茶店老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视线不知道落在哪处的,他突然问了谢劲一个问题。 “如果哪天她身边真站了别的男人。” “你受得了吗。” “也或许不会有。” “因为她有过一场最淋漓尽致的,因为你,以后谁的爱她都看不上。” “谢劲,也许你的爱是她这辈子所有感情的终点。” “从拥有到丧失。” 从拥有到丧失—— 那是怎样一种淋漓尽致的痛。 温书缈紧紧抓着谢劲胸口的衣服,低声:“谢劲,我们回家好不好。” “带我回家。” “回我们的家.......好不好。” 他用尽全力,始终没能抗拒的了她。 最终沙哑着嗓子纵着她:“好。” 谢劲把温书缈抱在怀里,前边不远处有车在等,自动轮椅过去带过去就行。 回到家之后。 温书缈就趴在沙发里,她也没睡,就用一双满是雾气的眼睛看着谢劲。 自从那场爆炸,她还没有好好看过他的伤势。 只看到谢劲在医院缠的厚厚的绷带。 大概是怕他走了,温书缈手死死拽着谢劲的衣角,衣袖因为延伸的动作而往上走,露出她手腕上的藤蔓纹身。 另一面是她格外纤细的手腕骨,因为用力挽留而骨节明显。 那是谢劲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见过脆弱、卑微。 “谢劲,给我看看你的背,好不好?” 说着,她借着劲儿的手指往谢劲衣服底下钻。 想撩开他的衣服。 但是她的没借着力,手就挑开毛衣直接摸到了谢劲的腰。 她沿着他的腰线骨骼往上。 谢劲哪受的了她这样儿的。 绷着头皮狠狠吸了一口气,伸手攥住温书缈手腕就要把她扯出来。 “你弄疼我了。”她说。 温书缈用那双极纯,纯到谢劲完全无法抵抗的眼睛看着他。 谢劲的手渐渐从禁锢着她的手腕上松了力度。 温书缈坐了起来,两只手一下子就把他的衣服推至了肩膀。 毛衣底下。 全是缠满了的纱布,纱布上还被浸透了血,变成红色。 大片斑驳、触目惊心。 以往她一撩开他的衣服总会看见那条她最喜欢他最性感的背脊沟。 现在也全部都被绷带沾满。 温书缈的眼泪几乎是在瞬间汹涌而出。 一滴一滴的,滚烫的砸在了谢劲的背上。 她指尖颤抖的轻轻摸上去,生怕弄疼了他。 “谢劲,我帮你涂药吧。” 温书缈强忍着哭腔:“涂药会好的快。” 谢劲根本拿她没辙。 只能任由温书缈把他的绷带拆了。 之后—— 她好久都没再有动静。 没有哭也没有再动。 谢劲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到她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满眼深痛的样子。 他后背的上自己都没有怎么看过,但不用想也知道该是很狰狞很难看的。 谢劲隐忍的咬了下牙:“是不是很丑。” 他笑:“很丑就不要看了。” 他准备把衣服穿上的时候,背脊上突然覆上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温书缈在吻他满是伤痕血色的背脊。 谢劲整个人都蓦然僵住,那种神经末梢都被陡然攀升起来的酥骨麻意几乎让他差点从喉咙里滚出声音。 额头青筋都难以隐忍的爆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手背上骨骼脉络根根分明的,一种说不出的颓废性感赫然充斥渗透他。 “不丑。” “这是我最喜欢的后背。” 温书缈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宁城酒吧里他逮着她在做兼职收银员那回。 他输了牌,要说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谢劲说的是:“我全身上下所有的印记都是有关于她的喜欢,可她却抛弃的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