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那么柔软亲密的语气喊着，两人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了。　　 程问坐回到椅子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但眼神里却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失落。　　 聂锦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手撑着病床坐起来，肚子还是在隐隐作痛，聂锦回想着她在晕倒之前的事情，难道是那个女生把她送来医院的吗？　　 她还不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呢？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　　 病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聂锦的视线也朝门口看去。　　 土豆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他关心的问道，“什么时候醒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聂锦看着土豆问，“是你送我来的医院吗？我得了什么病吗？”　　 土豆把保温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你是急性肠胃炎，医生已经给你输过液了。”　　 聂锦又问，“是你送我来的医院，还是别人？”　　 她想问的是，是不是之前的那个女生，但她也不是很确定。　　 土豆却以为她知道了什么，于是说，“是别人送你来的，我也是被送你来医院的那人通知过来的，我只知道是个男生，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土豆说完，拧开保温桶说，“我给你带了小米粥，你吃一点吧。”　　 聂锦肚子还是不舒服，她摇头说，“我没有胃口，吃不下。”　　 土豆说，“吃一点吧，用心熬了很长时间呢。”　　 聂锦没有听出土豆话里的意思，她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你醒了就可以随时出院了，但是出院后要在家休养几天，急性肠胃炎也不是什么小事。”　　 “可是……”　　 土豆知道聂锦想说什么，他说，“我已经帮你跟凯立教授请过假了，你安心的在家里养着就行了。”　　 “土豆，谢谢你。”　　 土豆挠了挠头说，“我并没有做什么。”他在心里想，这句感谢他真是受之有愧，应该感谢的人分明是另有其人。　　 程问在三天之后回了国。　　 回国之后，他跟聂元成说了聂锦的事情，当然他没有说聂锦肠胃炎的事情，一来是他不想让聂元成担心，二来是聂锦已经好的差不多，基本上恢复到之前到样子了。　　 这一天，程向东打电话过来，让程问回家吃饭。　　 程问下班回去给程奶奶做好饭之后，就回了家。　　 一进家门，江清允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哥，你回来了。”　　 她像往常一样，去拉程问到手，手还没碰到，程问就躲开了。　　 江清允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程问完全没有理她，他换完鞋，便朝着客厅那边走去。　　 程向东和江如梦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江如梦听见声响，探出头，喊了一句，“程问，你回来了。”　　 “嗯。”程问情绪极淡的回应着。　　 餐桌上，有一个蛋糕，蛋糕上插着一个周年庆祝装饰品。　　 程问想起来，原来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江清允从门口走过来，她看到程问那晦涩难辨的神情后，又问，“哥，你心情不好吗？是工作不顺心吗？”　　 程问视线冷淡的看了江清允一眼，回了两个字，“没有。”　　 江清允受不了程问对自己这么冷淡，她说，“你能别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吗？你这样让我感觉很陌生。”　　 “那你想让我跟你用什么态度说话？陌生，对我们本来就应该是陌生的关系。”　　 “是不是因为聂锦，你才这样的？”江清允红着眼说，“她聂锦都出国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吗？你忘了她是怎么说你的了吗？她是在玩弄你啊，她那么恶毒，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恶毒？江清允，还有比你更恶毒的人吗？”程问冷哼了一声，他朝厨房看了一眼，“确实有，不过也是蛇鼠一窝。”　　 江如梦端着菜，从厨房里走过来，她笑着说，“你们两人站在那儿说什么呢？快过来坐，要吃饭了。”　　 江清允神情古怪的坐过去，她感觉到哥哥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而她也越来越害怕他了。　　 最后一个菜上桌后，程向东问程问，“要不要跟爸爸喝一杯？”　　 程问说，“晚上还有事，我就不喝了。”　　 程向东知道程问进了聂氏公司后，一直很忙，他也就没强求，于是对江如梦说，“如梦，我们喝一杯吧。”　　 江如梦笑着说，“那我就陪你喝一杯，毕竟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江如梦喝着酒，还不忘给程问夹菜，“程问多吃点，知道你喜欢吃，这是专门为你做的。”　　 程问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那些菜，他放下筷子盯着江如梦问，“梦姨，你当初是怎么看上我爸的呢？”　　 江如梦以为程问是闲聊天，她看着程向东说，“你爸人很好啊，有责任心，也很有正义感。”　　 “就这些吗？”程问觉得这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江如梦笑了一下又说，“你爸是老师，工作稳定，跟他在一起感觉很踏实。”　　 “跟我爸一起确实很踏实，我妈也说过这样的话。”　　 江如梦扬起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嘴角动了动，有些不自然的说，“是吗？”　　 “梦姨见过我妈妈吗？”　　 江如梦说，“没有，我怎么会见过你妈妈呢！”　　 江如梦有些惴惴不安，这是程问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跟她提他妈妈的事情。　　 程问想起那天程向东说，他跟江如梦见面是在他妈妈还活着的时候，他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　　 程问又说，“我妈妈是车祸去世的，梦姨你知道吗？”　　 程问视线紧盯着江如梦，试图能从她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江如梦听到程问这句话后，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的眼珠乱动着无处安放。　　 程向东说，“程问，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程问说，“就是突然想我妈了。”　　 程向东说，“她的忌日也快到了，改天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好啊。”程问视线看向江如梦，他说，“梦姨，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毕竟你现在是取代了她的位置，你应该去感谢一下她的。”　　 江如梦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她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她的嘴唇也颤抖的厉害，“我，我就不去了。”　　 她用眼神向程向东求救。　　 程向东说，“程问，我们两个去就行，你梦姨去确实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