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在了一家茶馆。　　 入座后，程问先给程磊倒了一杯茶，他问，“事情办好了吗？”　　 程磊说，“办好了，没想到速度还挺快的。”　　 他拿过一旁的袋子放在桌子上，“这是程奶奶让我给你带的吃的。”　　 程问打开看，是他喜欢吃的肉丸子和炸小酥肉，还有别的腌制的小咸菜。　　 “谢谢你，程磊哥。”　　 “不用跟我客气。”程磊说，“要谢，你就谢谢奶奶，你奶奶嘴上不说，但一直惦记着你，你有时间就多回去看看她。”　　 程磊是个很感性的人，他又说，“我真是看不得那种场景。”　　 “什么场景？”　　 “就是，几个老人坐在墙边，凑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己的儿女，说他们什么时候来看过自己，有的有多长时间没来过了。　　 眼里都是期盼的眼神，那种眼神我总是感到很心酸，又觉得无能无力。这就是社会现状，有些事总不能两全。　　 哦，对了，程奶奶说让你把这些吃的分给她的孙媳妇一点。”　　 程问对程磊的话，也深受触动，他点头说，“我会给她的，你等回去告诉奶奶，我会带着人回去看她的。”　　 “好，这话我一定带到。”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大部分是聊的以后工作方面上的事情。　　 程问想到他给聂元成的回复，他说他答应去他的公司工作，只是时间上还没定下来。　　 聂元成说，只要他想去，公司的大门随时向他打开。　　 而这样的决定，无疑是跟他之前的想法是相悖的。　　 程磊接完电话，有急事要回去，他在门外直接给程问发了个消息就离开了。　　 程问给他回了一个，没关系，然后下次在聚的信息。　　 他拿着手机，找到聂锦的微信的那一栏，有些愣神，他不知道突然联系她，会不会很冒昧。　　 他目光盯着那个页面犹豫着，上面只有他们寥寥无几的聊天内容。　　 这时服务员过来蓄水，倒水的时候因为分神，碰倒了一旁的杯子里的水，水全都洒在了程问的身上。　　 服务员反应过来，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问用一旁的纸巾擦着衣服，说了句没关系。　　 服务员很愧疚，衣服湿了一大片，穿出去肯定是不行的，她想了一个办法补救，“我们这里的卫生间里有吹风机，要不然你过去吹一下吧！”　　 湿掉的地方，已经开始渐渐变凉，程问答应。　　 服务员如蒙大赦，她赶紧带着程问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是在一个包间里，不过有一个门是通向外面的。　　 衣服吹干后，程问刚要走，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楚回惊呼，“你说你跟程问之间就是一场交易？”　　 聂锦端起茶杯在嘴边吹着，“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我能不惊讶吗？你的小宠物竟然是程问，你跟他到底做了什么交易，让他那么高冷的一个男神甘愿臣服于你？”　　 “他臣服于我，自然是有利可图的。”　　 “姑奶奶，你能不能直接把话说完？别有上句没下句的，我都快让你搞死了。”　　 聂锦放下茶杯，直接了当，“他想让我给江清允换肾。”　　 “什么？”楚回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所以为了得到程问的肉体，你答应了？”　　 聂锦点头。　　 楚回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并说，“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男人，损害自己的身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楚回很生气，她刚要对着聂锦来个破口大骂，就听到聂锦说，“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完。”　　 “你说！”　　 聂锦说，“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会割掉一个肾去救江清允呢！她配吗？”　　 楚回感觉她跟不上聂锦的脑回路了，“那你跟程问的交易怎么处理？”　　 聂锦毫不在意的说，“还能怎么处理？有什么事是用钱处理不了的吗？”　　 “所以，你现在对程问到底是怎样？”　　 “就玩玩呗，小疯狗一样，还挺好玩的。”　　 程问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那个卫生间的，他手里拎着袋子，麻木的走在大街上。　　 笑话，一切都是个笑话。　　 交易是一场笑话。　　 喜欢是一场笑话。　　 他的规划更是一场笑话。　　 他这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文字的杀伤力。　　 ‘玩玩’二字，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捅进了他的心脏里，扎的他血肉模糊。　　 楚回又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她有点同情程问了，毕竟付出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报。　　 其实，聂锦心里也是有点过意不去的，她看的出程问是真心实意做交易的。　　 聂锦说，“有一个对别人来说很不幸，但对程问来说很幸运的事，你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