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的脸阴沉了不止八个度。 前台也听得有些恍惚,不知道这个监护人的定义该怎么去下:“呃,那您……”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宋翊礼貌地转移话题,“今天我找贺总是因为有私事,而且我已经在电话中提前告知了他。” “哦——”前台恍然大悟,“那贺总同意了吧?” 她边问边拿起水笔,准备登记几笔。 宋翊面含微笑,迅速回忆了一波今天早上打电话的画面。 电话那头的贺川起床气不小,一听他的目的,瞬间甩出一句话——“把白柠送过来就行,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接着,他就对这句话进行了深刻的剖析。 这大冬天的,去哪哪都凉快,所以贺川那句话其实是在变相暗示他——一定要来到对方的身边。 “同意了。”宋翊面不改色地应道,“并且非常期待我的到来。” … 三分钟后,宋翊和白柠经过专用电梯直达贺川的办公室。 在外边儿接应的秘书替他们开了门:“客人,这边请。” 她边说“请”边瞄了一眼,发现这位捧着玫瑰花的客人好像特别喜欢来串门,频繁到她都怀疑对方快抢了她的饭碗。 “学长,我把白柠带来了。”宋翊一进门就报备道,活像一个活体闹钟。 贺川这会儿正在埋头看文件,一听白柠来了,瞬间来了精神,于是喜笑颜开地扬起脸。 就见宋翊怀里抱着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衬着他那张祸祸众生的脸,风.骚到了极致。 不出三秒,贺川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 “怎么了?”宋翊嘴角微微勾起,“不欢迎?” 贺川懒得理他。 “有花瓶吗?”宋翊完全不在乎贺川的态度,熟门熟路地往里走,“我记得这里之前有个空花瓶,去哪了?” 说完,他便侧着身子张望了一圈,然而一无所获。 于是他立马看向贺川,问:“学长,去哪里?” 贺川没回应,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脸比锅底黑。 白柠也一声不吭,不过她不吭的理由不太一样。 她上次就隐隐有感觉了……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这么怪呢? “扔了。”贺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逼出了这两个字。 “扔了?”宋翊挑眉,也不恼,反而笑意更甚,“没事,我再给你买一打过来。” 说罢,他有些垂怜地瞅了眼手中的玫瑰,轻叹一口气:“只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玫瑰,今天找不到一个好的归宿了。” 贺川没理会他连篇的鬼话,板着脸就开始下逐客令:“我说你,人已经送过来了,没事就滚。” 宋翊目光一流转,透过镜片落在他脸上,轻飘飘的,就像嘴角噙着的笑意一般:“真狠啊。” “不过,我还是得把这东西交到你手里才可以。”宋翊边说边靠近贺川,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儒雅的绅士韵味,但不知怎么的,当他每接近一分,那种攻城略地的感觉就愈发明晰,带着明晃晃的侵略性,矛盾的可以。 贺川本能地想后退,但退不了,他的后腰已经抵上了办公桌,要是再退,整个人就得坐到桌面上去。 如果是那样,姿势更为诡异。 他有些烦躁,手指扣紧桌沿,手背青筋暴起,神色极为警惕。 直到那束火红的玫瑰映入眼帘,一瞬间,他的世界只剩下艳丽的绯红。 贺川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他用力眨了眨眼,视线往上移,刚巧撞上宋翊的目光。 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晚辈正以一种极为戏谑的眼神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