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秦野用手捏了捏后颈,算是活动了一下筋骨,“怎么总爱抓着这些细节不放。” 他嘴上嚷嚷着,身体却很诚实,在骆冰冰的直视下,径直走了过去,又十分自然地落座,完了还翘个二郎腿。 骆冰冰似乎对他的配合感到十分满意,原本有些紧绷的眉眼蓦地舒展开来,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秦野则觉得挺有意思,忍不住打趣道:“你在偷乐什么呢。” 骆冰冰当场被抓包,有点儿窘迫,在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喜怒容易形于色,老是被他逮个正着。 “没什么。”骆冰冰转而去碰桌上的医药箱,“我给你处理伤口。” 秦野“哦”了一声,愣是没想通这小小的划伤有什么处理的必要。 他懒散地垂下眼眸,似是有点儿困倦。 “秦野。”女孩清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麻烦抬下头。” 秦野思绪缓缓回拢,抬眸的瞬间,视线对焦,就见她手上拿着一根棉棒,上边儿沾染着类似碘酒的液体。 秦野笑道:“你这是干吗?” “还不明显吗。”骆冰冰靠近他,“给你消毒啊。” 秦野总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就一个划伤而已,你是不是有点浮夸了?” 这回,骆冰冰没有被他惹得羞恼,死活坚持自己的原则,还顺便回呛道:“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理解我的心情,你乖乖闭嘴让我处理伤口吧!” 秦野:“……” 得,脾气还挺冲。 但不知怎么的,秦野对那根棉棒沾染的味道有点儿生理性不适,那玩意戳得越近,他越想远离。 骆冰冰见他一直把头往后仰,不免皱眉道:“秦野,你这是干吗?” “我……”秦野闷闷道,“我觉得这味道太奇怪,会引起孕吐。” 骆冰冰:“?” 孕吐? 您还能再离谱点吗? 骆冰冰见他如此“叛逆”,也不想惯着他了,立马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别动!” 也是在这时,背后的一道帘子被人从另一侧“哗”的拉开,露出一张泛着困意的绝美容颜。 “哟。”绝美容颜的主人玩味地勾起唇角,“你们发展还挺快?” 两人循声望去,皆是一僵。 特别是骆冰冰,人都麻了。 她半张着嘴,温温吞吞地从喉咙底噎出一声:“白……柠?” 为什么她会在这? 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骆冰冰心头揣着一连串疑问,但一个都不敢问,她现在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就像……被家长抓到早恋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但……就是慌得很。 慌到她搁在秦野下巴的手指都不知所措。 然而白柠却很淡定,她先前应该是躺在床铺上休息,这会儿听到动静后才掀开帘子查看状况。 结果一查,就查到了大的。 白柠慢悠悠地爬起来穿鞋,边穿边跟骆冰冰互动:“刚跟我分别时,不是说要急着上课吗?” 骆冰冰:“……” 白柠忽而轻轻笑了:“原来是来这里上课。” 骆冰冰:“……” 她自然能听出白柠语气中的调侃和戏谑,再加上她脸皮薄,脸一下变得绯红,跟上了一层乙烯催熟似的。 相比于她,秦野就显得自然许多,甚至还反客为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只是眼神往白柠那边飘了一下:“白柠,你是有多无聊?专门潜伏在这守株待兔?” 白柠:“……” 白柠突然意识到这位朋友跟贺时舟一样脸皮厚,属于油盐不进那种,再多的言语攻击对他来说都只是挠痒痒。 “今天困,想翘课,根据就近原则,就来这里躺了。”白柠实话实说,像她这种惯犯,把翘课说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