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已深,贺时舟跟白柠相继进入了梦乡。 相比于他们的好梦,其他人不一定拥有这样的幸运。 回到酒店后,秦野就有点浑浑噩噩。 他提前订了一个单间住,偌大的房间冷冷清清,就他一个人在这里睡。 本来从崇福寺下来时,他还挺困,结果到酒店头一沾枕头后,睡意瞬间全无。 怪得很。 秦野没辙,又是调节空调的温度,又是翻来覆去为自己助眠,但无论怎么做,他都没办法安心入睡, 这个房间的床又大得离谱,上边儿放了两个枕头,对于他这种单人行的款式来说,实在算不上友好。 秦野合理怀疑,就是因为这房间的布局……才令他感到糟心。 好端端的,干吗放两个枕头? 秦野看着那个多余的枕头,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尤其一联想到贺时舟跟白柠亲昵的样子……心头更不是滋味。 怎么? 秦野嘲讽一笑。 活该他这单身狗倒霉是吧? 亏他今天还人模人样地劝了骆冰冰一大段,那感情观正得……他都快感动自己了。 结果呢? 到头来寂寞的还是自己。 秦野长叹一口气,去大衣口袋里摸摸索索。 早知道,他也应该去当一个渣男,去潇洒一回,这样……他或许就没那么孤独了吧? 秦野手指一勾,摸出了一根棒棒糖。 这是烟的替代品。 他已经很久没抽那意儿了,当时为了准备竞赛,他便战术性地戒掉,为了不影响状态和睡眠,只得选择这微不足道的替代品。 反正吧,聊胜于无。 秦野走到飘窗边,长腿一支,整个人斜倚而坐。 他侧头眺望外边儿的夜景,将糖放入嘴里,尝了尝。 明明很甜的玩意儿,现在竟尝不出味道。 他微微眯了眯眼,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秦野啊……”他忽然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在这个空寂的房间,没人回应他,只有杂念在随着时间慢慢湮灭。 “你这个人,会不会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呢?会不会太过遵守一些原则了呢?”秦野声音微哑,“人家鼓起勇气告白了,你为什么要拒绝呢?你不就刚好缺一个人陪吗?” 他表情空白了一瞬,下一秒,吊儿郎当的笑容重新爬上嘴角:“你还挺清高啊,这么清高给谁看啊?谁在乎啊,反正那个人不会在乎,她的目光就从来没为你停留过啊,秦野。” 说到这,他哽咽了一下,看向远方的目光有些迷茫。 “可是秦野。”他拉长音调,像是在怜悯谁,“你就是这样一个死脑筋,不是吗?” 正因为这样,所以情才不知所起,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但是—— “一直暗恋下去没意义啊,秦野。”他往后靠了靠,背脊抵住墙壁,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啊。” 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他的出场顺序早就被归为了不可能。 “要不试试吧,秦野。” 他将嘴里的糖咬碎,浸出一片苦涩。 “要不试着……忘掉她。”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联考。 当天下了大雪,气温再次降到冰点,高三的考生们“身残志坚”,一个二个凭着信念冲了一把。 就连刘禹跟曾斯文这种日常划水的人士都卯足了劲儿,往额头上围了一圈红色丝带,正中央刻着“卖命”两个大字。 他们打算把这份信念分给白柠跟贺时舟,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说,在期末冲刺阶段,这两位也算是恩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