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了一个多星期,周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没人找寻我要我赔钱,也没人给我送表扬信,我总算又还醒过来了。 嘿嘿,看来已经安全了。可还没高兴多久,我又想起来,我还给老太太垫了八百多块钱呢,那可得让我攒多长时间啊!我,我,我想把它要回来! 一有了这个念头,我心里的小火苗啊,又凑凑的蹿了上来。 不过这念头还刚刚只呈星星之火,就让朋友们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 “你不要命了?!还自动送上门去!人家可能家里没来电,搞不好现在正满世界找你呢!你还送货上门?!” “就是,你这脑子啊,现在进的已经不是水了,都升级版了,成泔水了!” 总之,现在她们打落水狗已经打习惯了,我被她们说得智商跟弱智也没什么区别了。 唉! 我那亲耐滴钱钱啊!难道就这么打了水漂? 我那小心脏在不停的滴血! 我躺在床上哀悼我的银子,下铺的天蓝正在电脑前一边聊得昏天黑地的,一边问我:“胖子,你递的简历有信儿了没啊?” 唉,又给我添堵。 “没啊,姐姐,我那天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宜啊,早知道我就不出门了,现在倒好,工作没找到,钱先损失了,我冤不冤啊!” 漠漠正捧着本小说眼睛哭得像顶着两个桃子,也抬起头,“行了,至少你还活着啊,又没被虐到。” 我翻过身,探出身子看向她,“漠漠,你虐书看多了吧,我要赶上那么变态的情节,我就不活了我!” 漠漠瞪了我一眼,“你们一点儿素质都没有,尤其是你,死胖子!活该你现在不顺!”继续她淌眼抹泪的光明事业。 我躺不下去了,慢吞吞地爬下床。 靠在椅子上继续发呆。 对了还是介绍一下我的室友们吧。 宝儿,姓李,不过我们一般就喊她宝儿,注意要连读并把儿字弱读,对此她一直不满,屡次强迫我们在她名字前面加上飘逸二字,还禁止我们连读,不过似乎一直以来未能如愿。 千雪,听着挺琼瑶的,不过人家就姓千,据说生的那天就下大雪,因此得名。 漠漠,大号左晓思,至于为什么叫漠漠已不可考,好像是从中学就一直这么叫上来的。 郝春,我们都叫她春光,其实一开始是喊她春色的,简称色色,不过在她的强烈反对之下我们还是改叫春光了,比起宿舍里的其他同学,她略显珠圆玉润,因此减肥一直是她这几年长期坚持,并且有可能奋斗终生的崇高事业。 杨天蓝,没外号,父母都在医院当大夫,已经是专家级人物了,去年我老妈有些轻微的中风,还是托的天蓝的妈妈,话说那叫一个爽啊,畅通无阻,检查做得方便快捷,药开得那叫一个好吃不贵啊,这要搁平时,就我家那样的,在医院连个护工都不认识的,跑断腿不说,光检查和拿药也得让我们脱层皮!医保那点儿钱根本什么也不够,后来,连我老爹都说了,沾上闺女的光了。 还有我,宿舍一共6个人,就这样,大家在一起相处了也快四年了。 现在工作工作没着落,银子还损失了不少,这阵子真是倒霉透顶了! 人家天蓝已经在电视台找到个实习的差事,估计凭她神通广大的爸妈,她留到那里应该不成问题。 千雪和漠漠也签了不错的广告公司,现在已经上班了。 春光要去山区支教,两年,回来可以到中学教书。 宝儿也不急,人家老爸早给在她某国有大型企业找了个安稳的工作,就等着跟研究生毕业的男朋友双宿双飞了。 只有我,我老爹早说了,我没那个能耐给你找工作,你跟你妹妹都自己想办法去,别想指着家里,我们那时候还不是都靠自己?!……(此处省略5000字)唠唠叨叨的能把我烦死,干脆什么也不求他,自己解决,大不了我随便找个小公司先打杂好了。 正郁闷着呢,手机响了。 竟然是一家公司让我去面试,啊哈,转运了! 第一时间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没想到,别人并没有我这么激动。 “我说,胖子,那是家什么公司啊,你当时应聘的是什么职位?” “公司在哪儿呢,远不远啊?” “公司规模怎么样啊?月薪多少?” 完了,我早都忘了,我当时就一个劲儿的散简历,别的早忘了。 天蓝站起来,拍拍我肩膀,“我对你除了敬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了。”说完了,还不忘摇摇头。 有这么给人添腻歪的吗?!“边去!光给我泼凉水,我就不能走回狗屎运?”我抄起本书扔了过去。 天蓝接住,“你踩狗屎的几率倒是不小,不过运气这东西就不太好说啦。对了,胖子,你现在是怎么了?智商明显退步,还外带不识逗了!跟你开玩笑呢,听不出来?” 我往桌子上一趴,有气没力地说:“我现在不是找工作综合征吗!我都快得抑郁症了,你们要还恶心我,我就去主教学楼,我从楼顶给你们来个自由落体,我,我不活了!” 这话还没说完,连漠漠都笑了,“就你?!一天活得节在的,你舍得跳楼?你一天乐乐呵呵的,比我们谁笑的都多,你要抑郁了,那人小崔早都投了好几次胎了!” “就是,你不是还恐高吗?你能爬上那26层的楼顶?要那样,这次的玻璃你擦吧!”宝儿也踩我一脚。 我倒!真拿她们没办法! “你们就不能拿出你们的同情心吗?!现在就我还没着落呢!再过三个多月,我就该直接加入失业大军了!你们好歹帮我想想办法啊,要不给我指条明路也行啊!”我微弱的抗议。 正说着呢,千雪也端着脸盆从水房回来了,“明路?有啊,杨宣东不是追了你好久了吗?人家里可算是家财万贯了吧,你还找什么工作啊,直接嫁了,当你的少奶奶去呗!” 我翻翻白眼,“我说姐姐,你们也太埋汰人了!杨宣东他长出人型了吗?!说句客观的话啊,老倭瓜都比他登样!虽然俺十分的财迷,可俺财迷是为了以后生活得更好,要跟了他,还能好吗?天天光恶心也恶心死了!” 千雪一边往脸上拍乳液一边说:“你啊,现在有钱就是大优点啊,长相什么的都能忽略不记啊。你还拽得二五八万的,人多抢手啊,你还老躲着,现在傻了吧,人找的可是校花啊。” “你们是不知道他们村,我们院儿跟他们村就隔着一道墙,过去经常能听见他们村的人吵架,那中老年妇女要是吵起架来啊,抑扬顿挫的就跟唱歌一样,还半天不带重样的,说实在的,我觉得都够申请世界口头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了!那时我就想这辈子绝对得离这样的地方远点儿,我现在还自投罗网,我不有病吗!” “你啊,你这嘴也忒损了点儿吧!”漠漠拿书使劲拍了拍我的头,“有时候,我们也说不清你那小脑袋里都琢磨点儿啥东西,你还想找个什么样的,有钱的你不要,嫌人家丑,长得好的你也不要,你到底想找个啥样的呀?” “我没别的要求,只要是雄性就行。”我继续有气无力的回答。 “呸!追你的那个是母的了?怎么没见你要啊!哎,我说,胖子,你不会到现在还处呢吧?”杨天蓝这混球儿也一脸的同情,还轻轻拍拍我肩膀,你他妈的哪儿是安慰我呢,整个一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年头说人是处不骂人呢吗,前两天,楼下俩女生大家还“夸”人全家都是处呢。 现在谁在大学没谈过男朋友啊,连信息学院的四大天后都分别挎上个男的了,可我,竟然快四年了愣是没发展出一段两段感情来! 眼高吗?我真没觉得,我没图过男的有钱有势,没想过非要找个貌比潘安的帅哥,但好歹五官端正吧,别动不动就想拿钱砸人活脱脱一个土豪,要不就多跟他说两句话就以我男朋友自居,嚷嚷的满世界知道不说,还对我管头管脚的好吧!我不知该再怎么跟天蓝她们重申我的这个原则,只能继续趴在桌子上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