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道很大,丝毫不爱护自己的头发,江也就没见过这样的女生,不禁问:“这样梳,容易秃。” 林时兮:“是么,我怎么觉得男的到中年地中海的更多。” “那我也至少比你多好看几年。”江也双手环在胸前,模样懒懒散散的靠在门边,语调悠悠:“林十七,你在得意什么?” “不好意思啊,你现在可是在我家,你要不想让我给你赶出去或者把你昨天干的傻逼事写成小作文抖出来,你最好闭嘴。” 江也不说话了。 于是林同学继续用力顺着头发,江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步上前,站到了林时兮身后,伸出手道:“给我。” 林时兮一脸懵的把梳子给江也。 江也抬手动作很轻的给林时兮梳头发:“你这样梳要梳到明年,还上不上学了?” 随后江少爷还附赠了一句:“笨死了。” “有完没完。”林时兮受不了了,往前一倾,却被人拽着头发给拽回来了,江也道:“别动,你头发还在我手里呢。” 林时兮没说话了,还真怕这神经病对她头发做什么,就这么看着梳妆镜里的江也,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梳头发。 他动作温柔极了,很快就帮林时兮扎了一个马尾辫,干净利落,饶是林时兮都问:“你以前给别人梳过啊。” 江也轻轻“嗯”了一声,他缓缓道:“以前经常忙妹妹梳头发。” 林时兮有些惊讶,转过身问:“你还有妹妹?” 不是说有妹妹的男生都温柔吗?江也咋脾气那么差? 而且听都没听过。 江也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对于那位神秘的妹妹避而不谈,而道:“我看你真要秃了,掉一把头发。” 林时兮撇了一眼木梳子上的发丝,微微蹙了蹙眉。 林时兮:“说完了吗?” “嗯?” “说完就滚。” “……” 周霜尽小时候那会儿,家庭条件是真不好。 其实现在也不咋地。 但只能说,小时候更艰苦吧。 周霜尽从小长的就漂亮,但是妈妈是未婚先孕,最后被初恋抛弃了,心灰意冷时,遇到了一个男人。 也就是她现在叫“爸爸”的男人。 爸爸一开始很喜欢她,也很爱很爱自己的妈妈。 还说过,愿意共同扶养周霜尽,会待他们好。 事业方面,却越来越不顺。 慢慢的,染上了好赌喝酒的毛病。 他甚至于把自己的失败,都归结在了周霜尽和妈妈身上。 那些年周霜尽听了太多太多“要是没有你们,那该怎么样怎么样”一类的话。 总而言之,爸爸后悔了。 而他后悔的表现,除了会施加言语的侮辱,有时候还会打妈妈与周霜尽。 周霜尽一开始不知道爸爸怎么了,只知道一向温柔和善的爸爸,好像变了。 妈妈没有经济能力,想着刚结婚那会儿,爸爸也曾经信誓旦旦的说着“我愿意养你一辈子”、“这辈子我只认定你”诸如此类的话。 可想而知,都是放屁。 人啊只要生活美满、心情愉悦时什么承诺都能说出口,丝毫不管这句简简单单的承诺会给对方带来怎样的影响。 她妈妈心思单纯,又年轻,一腔热血,把自己的全部青春都寄托在了一句莫须有甚至如今无从考证的承诺上。 她愿意在家里当全职太太。 甘愿带孩子做家务。 直至现在,甘愿成为爸爸喝酒打牌后泄愤的工具。 周霜尽觉得自己看了一场电影。 她亲眼见证了父母之间的感情,如何从热烈真诚、举案齐眉走向相看两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