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掌心温度很高，表盘却是冰凉的，偶尔碰到那处极细嫩的皮肤，许婉便抑制不住地颤抖。　　 “别……别这样……”　　 一只手紧紧攥住床单，指尖都泛起红色，另一只大手强势地握住她的手，手指钻进她的指缝，用力握住。　　 许婉低下头，只见到男人乌黑的头发，难耐地喘了一声，咬住了自己的手。　　 不知过去了多久，陆云程拉开了她的手，目光沉沉，“舒服么？”　　 许婉没有说话，眸中水光潋滟。　　 陆云程低下头，嘴唇快要碰上时，他忽然顿住，正想要起身，却被纤细的手臂搂住，湿润的唇吻上了他的。　　 绵长的一吻结束，陆云程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许婉的唇瓣，声音低哑，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侵略意味，“许婉，再不松开手……”　　 许婉安静地跟他对视了一会，不仅没松，还搂得更紧了些，像只小动物一般，蹭了蹭他的脸颊，“陆云程，我没有毕业礼物吗？”　　 “……想要什么？”　　 “你。”　　 “……”　　 礼物本物沉默着盯着她看了好几秒。　　 在这样的注视下，迟到的羞耻涌上心头，许婉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下一秒，男人捏着她的下巴，重又吻了上来。　　 片刻后，许婉听见床头柜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包装袋撕开，她偏过头，花了好几秒才辨认出是什么，不禁睁大了眼睛，“你……”　　 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像只送上门的羊，虽然她是心甘情愿。　　 “礼物要拆包装。”陆云程笑。　　 许婉：“不应该我来拆吗？”　　 “你会吗？”　　 “……”　　 许婉平生第一次受到这种挑衅，但她确实不会，气闷地别过了脸。　　 陆云程笑得更深，含住了她的耳垂。　　 很热、还有一点痛。　　 许婉很快就没了力气。　　 陆云程却还很精神，腹部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愈发深刻，两条人鱼线蔓延到深处。　　 锻炼果然不是白练的，许婉想，我以后也要加强锻炼。　　 ……　　 静谧的夜里，许婉听见了轻而笃定的指针弹响，通红的眼尾撇过去，看到了横在胸前的手上还戴着那只她挑选的腕表，群星和月相的变化指示了新的时间。　　 此刻，是一轮满月。　　 翌日下午两点多，许婉才从床上爬起来，床头的纸条上写着k哥突然叫开会，他先去了，让她好好休息。　　 许婉用力捏着纸条，破罐子破摔地又躺了回去。几分钟后，她才慢吞吞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手丢下的手机上攒了一堆消息——　　 【莫茉：丁老头有点东西，这个你之前也查到了吗？】　　 【莫茉：几点了还没起？】　　 【莫茉：你不对劲！】　　 【莫茉：真下不来床了？吃得这么好？？？】　　 许婉默默回了六个点过去，又打开了王多鱼的消息框。　　 【王多鱼：我靠，姐，我们钓到大鱼了！】　　 【王多鱼：这老登真是宝藏男孩！】　　 【王多鱼：/链接/链接/链接/链接/】　　 许婉挨个点开，神色慢慢凝重起来，她搜集整理出来的证据还只涉及到学术圈，在上了热搜后，微博上，一些丁敖以前带过的和现在正在带的学生一个个勇敢地站了出来，实名举报丁敖的学术造假行为，证明了所有的内容都是真的。　　 那些名字里，有一些是她熟悉的，她的不少数据材料都是他们提供的，还有一些是她不熟悉的，或许是更早以前的学生。他们的发声让事态进一步发酵，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声援。　　 今天上午，这件事情又牵涉到了更深层次的问题，又陆陆续续有人爆出了新的内容，这其中还涉及到公权力滥用。丁敖这么多年肆意妄为的靠山、背后的关系网隐隐透露出来，事情越扒越深，已经足以让丁敖从身败名裂到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