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说出来未免太增加尴尬气氛，于是矜持地保持了沉默。　　 蒋归帆走得很慢，眼神不自觉飘向身侧的人，没话找话道，“这边变化好大，我都快不认识了。”　　 许婉：“嗯，瑞鹿开来了之后，原来的咖啡店都倒了。”　　 蒋归帆默了一瞬，“……感觉你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　　 许婉：？？！难道真的胖了这么多吗？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我觉得……你好像没有那么紧绷了，整个人更松弛了一些。”　　 许婉失笑，那可不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才大一，除了忙繁重的学业还要想各种办法解决生计问题。　　 好不容易熬到大二，跟老师做项目有工资，还能顺手写两个小程序赚外块。　　 她以为生活会一点点变好了，却又在那年连接送走了她最后两个亲人。　　 爷爷奶奶去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只有埋头沉浸在论文里才能短暂忘记一切。　　 松弛是最娇贵的花，只会在温柔无害的土壤上生长。　　 许婉平静开口，“人都是会变的，你好像也瘦了不少。”　　 蒋归帆垂下头，表情沉痛，“对，德国人太卷了，我忙得没空去锻炼，肌肉都快掉完了。”　　 怪不得感觉看着好像是顺眼了一点，原来是没有原来那么壮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两人走到店门口，蒋归帆推开门，让许婉先进去，玄关的风铃发出一声脆响。　　 许婉没有来过这家店，但看外表确实还不错。　　 复古风的装修，大棵大棵的植物沁出一片喜人的绿意。原木柜子上摆满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她甚至看到了一只长得很像lucky的木头摆件。　　 不知道贵不贵，不贵的话倒是可以淘回去给lucky玩。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没什么人，围着围裙的年轻店员把他们引到了靠里的一桌。　　 蒋归帆示意她将菜单递给许婉，“你想吃什么？”　　 “你点吧，我都行。”　　 见她确实没有要点的意思，蒋归帆凭着自己以前的记忆，不确定的点了几道她爱吃的菜。　　 把菜单交还给店员，他问道：“你的脚伤还好吗？”　　 许婉：“只要不跑800米，应该是没事了。”　　 蒋归帆笑弯了眼睛，露出一排整齐光洁的牙齿，天然带着几分少年气，“好在毕业生不需要体测了。”　　 许婉眼角的余光扫到斜后方那桌的女生在偷偷拍他。　　 啧，男颜祸水。　　 等待上菜的间隙，蒋归帆又问她过得怎么样，工作还愉快吗？　　 许婉意识到，他好像话里有话。　　 果然，没说两句，他突然说：“我认识银瑞的hrd（人力总监），之前把你的简历发给了他。他对你很感兴趣，只要你去面试，就一定可以入职。”　　 见许婉没什么表情，他赶紧补充，“当然，我不是说你现在的工作不好，电竞的发展前景广阔，fpg的名气也很大，我在国外都听说过，但——”　　 许婉打断他，“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简历？”　　 他神情一滞，低声道：“我问了贾乐，他给我的……抱歉……我自作主张了。”　　 许婉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叮铃——　　 店门口的风铃又发出一声响。　　 “你自己玩会儿，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苏迟含着笑意把儿子推到门外，转身回了办公室，又恢复满面冰霜。　　 她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　　 “虽然我并不寄希望于你们像隔壁老裴的学生一样大二就发c刊，但你们都快毕业了，总要有篇像样的文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