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裴老师肯定知道了她的小心思，所以等会得勇敢点。　　 没事没事！　　 要是被拒绝，顶多就是不见面嘛。　　 没什么大事。　　 她语无伦次的安慰自己，在裴言澈叫她的瞬间，咬着唇瓣抬眸，打了好几遍的腹稿艰难的滚出口，“裴...裴老师，我...怕鬼还去鬼屋，是因为....因为我....”　　 “栀柔。”裴言澈打断她的话，把菜单推到她身前，“看看喜欢吃什么。”　　 楚栀柔含在口中的“喜欢你”三个字被迫咽下，心像是被大掌握住向后不断拉扯，有种酸胀的苦楚。　　 裴老师肯定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打断自己就是不想拒绝自己闹的太难看。　　 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无处遁形，小心思被他看的透彻，而他还是以长辈的姿态看待自己。　　 好难过.........　　 楚栀柔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眼泪滚落，但瓮声瓮气的腔调还是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裴老师，我....我身体不太舒服，我....我先走了。”　　 裴言澈立刻换了个座位，从她对面坐到了她身侧，偏外面的位置，堵死了楚栀柔想要出去的心。　　 “哭了？”他矮着颈侧头去看她。　　 “没有哭。”楚栀柔忍了忍，还是抬头扬了个微笑给他。　　 不喜欢自己又没有错，不应该把气撒在他身上。　　 “今天挺开心的，谢谢裴老师。”　　 裴言澈看着楚栀柔倔犟的表情，叹了口气，大拇指腹轻擦过她嫩滑的脸颊，“表白的事情，不应该是女孩子主动。”　　 此刻的楚栀柔情绪太多，一瞬间没完全理解裴言澈那句话的意思，听了一半。　　 意思就被她曲解为，不应该主动表白。　　 所以......　　 他是在很正式的拒绝自己，是吗？　　 可自己明明也没直白的说出那三个字，就不能当作听不到，给她留最后点尊严吗？　　 “嗯。”她艰难苦涩的低头，眼泪吧嗒吧嗒掉，“我知道了裴老师，对不起。”　　 “为什么又道歉？”裴言澈卡着她下巴把脸抬起，小姑娘立马用手背擦眼泪，委屈的扁嘴，“你明明就知道是为什么的.....为什么还问？我有点喜欢你。”　　 反正已经成这样了，她破罐子破摔的继续冲着裴言澈放狠话，嗓音绵软碎颤，“就是有点，没有很多，也不是非你不可。”　　 裴言澈被她气笑了。　　 他刚刚那句话暗示的不够明显？　　 “我说的哪个字拒绝你了，嗯？”他蓦然凑近，菲薄的唇瓣在她眼尾轻轻擦过，“这样呢？够明显吗？”　　 楚栀柔不哭了，刚哭过的眼睛澄亮一片，睁的大大的，圆圆的，跟近在咫尺的桃花眼相接了个彻底。　　 她甚至能从对面人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倒影。　　 小小的瞳孔只有自己一人。　　 “你....你什么意思？”　　 裴言澈往后退了一寸，说话间隙薄唇不停的蹭在她眼尾的泪痕上，“我的意思是，表白应该我来，听懂了吗小姑娘。”　　 “啊？”小姑娘湿润的眼睫毛不停颤动，挂在上面的泪珠将坠不坠，心中那股道不明的酸涩旋即被喜悦包裹，唇角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裴言澈拨了拨她的眼睫，泪珠卷在他指腹，轻碾。　　 “能吃饭了吗？女朋友。”他声音淡淡的，尾音略微有些沉，拖着懒散的调，像是大提琴般低醇的音质，磁性悦耳。　　 楚栀柔被“女朋友”三个字说红了脸。　　 始作俑者却淡定的回到了对面，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饭。　　 她却仍被一种不真实感所包围，呆呆的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