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家都没有了。　　 不想这样.........　　 奶奶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楚栀柔从病房陪着奶奶进入手术室，一路上挂着笑，跟老人家说着放轻松，但通红的眼睛却是将她出卖了个彻底。　　 裴言澈没敢站在她身边，小姑娘还没跟她奶奶说跟他在一起的事情，这么贸然出现会影响老人家手术的心情。　　 所以裴言澈只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他们。　　 直到老人家被推进手术室，他才暗处走到小姑娘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女孩披上。　　 “裴老师...你说，奶奶应该会没事的，对不对？”　　 “嗯，奶奶一定会没事的。”裴言澈握着她肩头以示安抚，“凌斯年的老师不是过来主刀了吗？肯定会成功的。”　　 “对，裴老师你说的对。”　　 裴言澈看小姑娘魂不守舍的，主动问，“手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想不想吃点东西？”　　 楚栀柔摇头，“不用了裴老师。”　　 “那我陪你坐椅子上等，好不好？”　　 楚栀柔应好。　　 两人坐到医院旁边的椅子上，裴言澈不断找话题，甚至在医院给她开小灶，问她上课时候接触到的各种知识点。　　 楚栀柔对学习一向上心，被裴言澈这么一问，注意力还真被分散了少许。　　 但时不时还会用余光瞟手术室。　　 三个小时一晃而过。　　 楚栀柔学累了，心思就全放在了奶奶的手术上。　　 看着那盏长亮的手术室灯，心里说不出的慌张，下意识的去问身侧的人，“裴老师，手术还没好嘛？”　　 她眼睛周围红红的，语气软软的，让人无端心软。　　 裴言澈摸了摸她头，“心脏搭桥手术至少需要五个小时，别担心，不吃饭不行，我让张特助送过来，我留在这陪你，好不好？”　　 这是裴言澈第二次跟她说要吃点东西。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正值饭点。　　 就算自己不吃，也得让裴老师吃点，他抛下整个集团陪她在这等了一个下午了，“嗯，吃一点，那麻烦张特助了。”　　 裴言澈去旁边给张特助打了个电话。　　 饭是半小时后送来的。　　 菜色很丰富，有荤有素还有汤。　　 但小姑娘扒拉了几口就停手了，眼巴巴的又往手术那瞧。　　 裴言澈怕她这样把胃弄坏，拿起旁边的勺子舀了饭菜喂到她嘴边。　　 楚栀柔一愣，“裴老师，我吃饱了。”　　 裴言澈没退让半步，勺子还放在她唇边。　　 楚栀柔有点脸红，接过他握着的勺子，“我自己来。”　　 有了这么一出，楚栀柔又吃了小半碗饭，裴言澈这才放下心来，把剩下的饭菜收拾干净后专心致志的陪在小姑娘身侧等手术结束。　　 又是一个小时。　　 楚栀柔愈发变得紧张，两只手交叠放在自己大腿上，虎口处被她捏的发白。　　 不是他的亲人，裴言澈无法感同身受，但也知道等待的感觉尤为煎熬。　　 “叮——”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出来的是凌斯年。　　 楚栀柔立刻冲到他身边，语气急迫，“凌医生，奶奶她怎么样？”　　 凌斯年垂了垂眸，递给她一份文件，“抱歉栀柔，这是病危通知书，麻烦你签个字。”　　 要不是裴言澈在她身侧扶着她，小姑娘很大概率就会倒在地上。　　 “栀柔，签字不代表没有希望，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好...好。”楚栀柔整个人都在发颤，握着笔的手哆哆嗦嗦的在那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凌医生......求求你，我…..”　　 凌斯年看了眼楚栀柔，“我尽力。”　　 他不敢给她任何的保证，转身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