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赵母轻笑一声，仿佛想到了赵嘉小时候乖巧的样子。　　 “她也争气，中考考上了一中，但是选科的时候愣是要学历史，我不同意，历史有什么好的啊，专业没有物理多，就业面也不好，所以我说什么都不让她选，她说她物理学不好，我说努力哪有学不好的，老师不行就报最贵的补习班，不管怎么样肯定可以学好的。”　　 听到选科的时候医生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在旁边的纸上写了几个字，这是矛盾的开始。　　 赵母没有察觉，继续自顾自地讲着：“可是她的成绩越来越差，从年级一百一直退，到现在都快考不上本科了，然后还偷东西，我当时气的啊。”　　 医生忍不住打断：“抑郁症会让人注意力不集中，反应迟缓从而导致成绩下降，有的患者也会发生偷窃的行为。”　　 赵母悲凉一笑：“我才知道啊...你不知道，我昨天看到她满手臂的伤口时有多难受，那一瞬间，心都要碎了，这是我的宝贝女儿啊，怎么...怎么就这样了。”　　 赵母早已泣不成声，最后一句囫囵半天才勉强哽咽出口。　　 医生伸手在赵母的肩膀上拍了拍，张了张嘴，最后选择闭上，她无法评价。　　 眼前的这个母亲是多么瘦弱矮小，但她却撑起来一整个家，女儿也一直知道母亲的辛苦，所以乖巧听话，然而一次选择，将两个人都逼到了绝路上。　　 母亲固执地想给女儿一切她认为的好的，给了十几年，女儿突然拒绝了其中一个，她不理解，所以她以一贯的姿态强势塞到了她的手里，却没想到女儿先碎了。　　 赵嘉偷东西的事情在年级里传了一阵，有时候舒梨在食堂吃饭都能听到有几个外班的女生在讨论。　　 舒梨曾问赵嘉要不要一起吃饭，赵嘉确诊以后赵母就和学校申请了让赵嘉回家吃饭，两个人又不在一个班，所以即使她担心，但一天能见到赵嘉的时间少得可怜。　　 学校对小高考极为重视，几乎每周都要进行一次测验，学生们一个个都叫苦不迭，赵嘉的事情很快就被接二连三的考试冲淡了。　　 鹿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新鲜出炉的成绩直发愁：　　 “这要怎么办哦，我们班六门科目全过的人少得可怜，我这随便一看都不知道有没有二十五个。”　　 8班班主任也发愁：“知足吧小鹿，你至少还有二十五个，我这十个都没有，有的人还是有三门没过，我看你们班大多数都是只有一门没过，而且都是距及格线只有两三分。”　　 齐名意在一旁也加入了话题：“小鹿你就安心吧，7班的孩子聪明劲足着呢，区区一个小高考肯定没有问题。”　　 8班的班主任在一旁附和：“对啊，而且这几次试卷都是出的高于正式考试的难度，现在差几分，考试的时候就都齐了。”　　 鹿路托腮，不说还好，一说到那一群小兔崽子就来气，她咬牙切齿道：“聪明是聪明没错，就是懒，下课就是出去耍，那历史和政治是一点不愿意背！”　　 “老师。”　　 陈思扬这时正好敲门进来，他走到齐名意桌前把手里的纸递给她：“这是我的一百遍。”　　 交完作业，陈思扬一回头就看到了鹿路的怒容，他脑袋上冒出来一个大问号，暗戳戳地问齐名意：“老师，我们鹿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