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见山倒是个向来淡定的，瞥了他一眼，　　 “因为你姐说你太蠢，我怕我说的东西你理解不了。”　　 “……草。”　　 夏婵两个字一出，裴江鹤直接冷声质问，　　 “你能保证你提供的信息准确？”　　 关见山闻言有些好笑，镜片后的狭长眼眸平静无波，　　 “你应该已经适应了意识幻梦，也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关于那个计划。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真实的她在哪儿。”　　 夏潭怔了一下，猛地抓住他，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姐在哪儿？那还不直接带我们去找她！”　　 后者却皱眉，“但你们现在还不能见她，因为安定剂的磁场能量太过强大，太靠近会对实验体造成意识损伤。”　　 “安定剂？”夏潭疑惑，“什么安定剂？”　　 关见山无语得扯开他的手，看向对面沉默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裴江鹤才开口，“安定剂，是说我。”　　 “是，你和你女儿被种植的克里斯感应晶元，是仲梦联动晶元的一部分，如果单独植入确实只是用于检测孩子的情绪健康，但一但和主晶元发生反应就会将你的意识拉入幻梦中，发挥安定作用。”　　 “主晶元在她身上。”　　 “是。”　　 “所以意识幻觉中她的噩梦和焦虑都是因为神经幻觉不稳定。”　　 “有一部分原因是，也存在梦中病发造成神经痛苦的可能。”　　 黑沉的眼眸闪动，看向关见山，　　 “三年前从她提出种植晶元开始，你们的计划就启动了。”　　 关见山沉默的回视他，因为他能感知到男人平静语气下的怒意，最后叹了口气坦白道，　　 “当初是她主动要参与计划作为实验体，本来她不同意你和你女儿参与，但克里斯教授全方位评估了她的精神状态……”　　 他顿了顿，男人的手指不动声色收紧，就连夏潭都紧张得看着他。　　 “结果是，很危险。她没办法独立完成幻梦自我疗愈，更别说救人。可这项计划必须由她来做，所以再三衡量，安定剂植入人选，最合适的还是你。”　　 “只有她最信任的人才能作为安定剂。”他有些不忍得看着男人古井无波的表情裂开一条缝一般，“事实证明，你确实足够聪明，且了解她。”　　 说完还瞥了眼夏潭，但后者显然已经放弃争议“谁才是姐姐最信任的人”这项议题，难得直击要害，　　 “什么叫必须由她来做，什么人必须要她来救？！”　　 两人齐刷刷看向他，等待他的回答，最后他挑挑眉，云淡风轻，　　 “什么人？言家的独生女，你母亲。”　　 空气冷凝了一瞬，夏潭几乎是僵硬颤抖著，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再说一遍。”　　 “……”　　 他只好解释道，　　 “当年的那场大火没那么简单，你母亲没死，被人救了。但变成了困在意识中的人，仲梦计划的典型受治病例，三年前有人私密告诉你姐关于你母亲还存在这件事，但见到时你母亲的意识波动已经开始微弱，你姐不得不冒险开启计划。”　　 这一次夏潭却出奇地平静，　　 “当初那场火是我母亲自己……策划阴谋的是谁，又是谁藏匿了我妈？”　　 “这就是你们要查的事了，至于阴谋的缘由只有你妈和你姐知道，就算有细节这十几年也早被抹干净，但你也看到了……”　　 一个昏迷不醒十几年，一个因为精神治疗被阻断记忆。　　 是因为有关键的东西存在，但阴谋背后的人无法找到，所以只能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