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渝完全迷糊了，用一种惊疑又明显忍不住要骂人的眼神看着她。　　 江春水接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好像从来不说什么我爱你，你爱我之类的情话。”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她话里的漏洞了。　　 她反应过来，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不对，他对我说过。从来没说过的好像是他妈的我。”　　 姜渝目送前一排的学生起立往前走，心里默数着大概很快就轮到她们上台领毕业证和学位证了。　　 她听着最后一句惨不忍睹的“她妈的我”，眼皮狠狠跳了下，表示你他妈不会加语气形容词的话，完全可以不加。　　 “你刚才最开始问我什么问题？”　　 江春水毫无防备的重复一遍，“宋明清喜欢我哪一点。”　　 姜渝打了个响指，“这是一个堪比‘你这个物种为什么会存在’一样的好问题，我想了很多年都没想通。”　　 江春水流利的啐了她一口。　　 坐在这一排最边上的班长站起身，招呼同学们做好准备，要上台进行拨穗了。　　 姜渝拉着江春水站起来，她高挑的身高完全遮挡住了江春水的视线。　　 江春水忍不住打量起全场。　　 昨天她再次确认宋明清出席她的毕业典礼，要不要她去争取一下给他一个外围踮脚能看到场内的位置。　　 毕竟陈婷女士和江父年纪大了，就算去了也可能挤不动其他热情高涨的家长朋友们。　　 他笑得意味深长，只说不用，明天他肯定会在现场。　　 如今典礼已过半，江春水连男人的半根头发丝都没看到。　　 队伍慢慢行进，很快就轮到江春水上台。　　 校长一身全红色学位袍，笑得慈祥又亲和。　　 江春水跟在姜渝身后，走到主席台前准备接过属于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抬眼，入目就是慈眉善目的院长一脸含笑。　　 江春水眼睛一亮，真巧，这不是她答辩时的活菩萨老爷爷吗？　　 院长看清江春水惊喜的表情，递过证书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　　 “同学，恭喜毕业。”　　 她俯身鞠了个躬：“谢谢院长，以后我会常回来看看您和母校的。”　　 院长安慰地点点头：“欢迎常回家看看。”　　 江春水道：“去您家就不必了，太麻烦您了，我去您办公室看望您就行。”　　 院长的笑容淡了几分。　　 江春水笑呵呵的捧着手里的证书，转头看向台下。　　 姜渝已经走向校长接受拨穗，紧接着合照。　　 江春水一抬头，就看到了观众席第一排靠左的位置上，宋明清一袭黑色定制西装坐在那里，深邃的眼眸含着柔情，正专注的望着她。　　 江春水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好家伙，原来他在这里？　　 姜渝已经合完影往前走了，马上轮到她上前了。　　 迎着校长温和的目光，江春水情急之下伸出右手，白皙的拇指和食指交叠，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台下几步之遥的宋明清比了个连环心。　　 她笑得眼开眉展，杏眼忽闪忽闪，弯成月牙状，从眉梢到唇边，俏皮中带着几分欢喜。　　 宋明清清浅的笑容一顿，目光有一瞬间的错愕。　　 缓过来，他径直笑开了，神情是说不出来的满足和欢喜。　　 接着，江春水脸色涨红，几步迈向前，低下头感受到麦穗被拨到脑后的仪式完成。　　 拍合照时，她偷偷看向左前方的宋明清，他正温柔侧过头，冲旁边的人低声耳语着什么，见她看过来，竟然意外的冲她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