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绿真也抓着景初的手不让她离开。 赵母看女儿担心害怕的样子,又气又心疼。 景初对赵绿真道,“没事,我不走开,我陪你!” 赵父率先开口,语气有些沉重,“在绿真出生前,我有一个哥哥,是绿真的大伯。” “他也是军人,很出色的军人,年纪很轻,立了很多功。”赵父的语言似乎回到了那段岁月,“老家有块二等功牌匾就是绿真她大伯攒下的功勋。 可30岁那年,他出了趟任务,什么也没留下,人也不再回来。 我的父母悲痛欲绝,一夜白头,自此立下家规,赵家子女不做违法犯罪的事,但也不入伍行兵。” 赵父看向女儿,“你性子向来率真,你母亲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哪怕读书差点也没关系,至少有我们护着,若你去当兵,你在部队里吃的苦头不就是在挖我们的心吗?” 赵绿真掉眼泪,“可是爸妈,我不想一直被你们护着,我也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也想保护你们……” …… 赵绿真最终跟父母回去了。 许是有把话摊出来讲清楚,赵绿真虽然依旧想去当兵,但对父母的反对也不再那么激烈地抗议了。 景新若有所思,他去当兵,他家里人似乎都不担心? 他是景家亲生的吗? 怎么觉得自己爹不疼妈不爱了。 “妈——我是你亲生的吧?”景新饱含希冀地看着母亲。 黎静禾见儿子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又胡思乱想了,懒得理他,“不是,垃圾桶捡的!” 说完就起身回房,准备去哄哄刚刚被她冷落了的丈夫。 景新哀嚎,“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景初眼角抽了抽,一巴掌往他后脑勺呼过去,“妈妈在深市家里生的你,你突然就出生了,连去医院都来不及。” 景初似乎想起那时仅两岁多的自己,因为看到母亲满身是血哭得做了许多天噩梦,生怕母亲不见了,半刻不敢离开。 也因为这样,后来回黎畔村小住,知道那些神奇的药草可以治病救人的时候,她才会万般感兴趣,从此踏上学医之路。 她不曾告诉父母自己的心事,在弟弟出生的那段时间,她曾在无边的血色漫行,那段时间她沉默了许多,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那样的恐惧与慌乱。 是学中医救赎了她,也让她在那血色里找到了出路。 景新揉揉自己的后脑勺,笑着说,“我当然知道我是亲生的,姐你真傻!” 他那模样就跟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哪里能捡到这么相似的人,自己无非就是太久没闹腾了,想闹一闹,最近连他也安静下来,整个景家都没什么声音了。 黎静禾回房,看见丈夫戴着眼镜坐在床头看书。 “最近看你戴眼镜多了!”丈夫平时不怎么戴眼镜,只是在单位时会戴一下。 景程摘下眼镜,露出平日锐利的眸色,将手边的书往旁一放。 “都处理好了?” “绿真跟她父母回去了。”黎静禾简单地说了一下赵家父母反对的原因。 有些感叹道,“其实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的,说真的景新要去当兵,我也是不舍得的。” 她想起刚刚儿子在楼下问她的话,这孩子怕是以为他们不关心他的。 景程不以为意,男孩子就该跌跌打打,不能娇惯着,也不知这儿子的性子怎么会长得这么让人头疼。 他埋进妻子的脖颈,将妻子搂进自己的怀里亲吻,“要不干脆把臭小子丢了,我们再努力努力,养个三胎!” “滚!”黎静禾笑骂。 她才不要当高龄产妇。 景程轻笑,含住妻子的红唇,将她卷进自己编织的情网,沉沦于彼此的火热中。 虽然他们相遇太晚,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他们依旧相爱如初。 孩子都会长大,他们也都会变老,但不变的是彼此相依相偎的心。 …… 景新当然不知道他父亲觉得他太闹腾,一度想把他丢掉再养个小号。 他忙着准备冲刺中考,看起来比景初还要忙几分。 景初开学后就三个方向忙,学校,医院,本草园。 她想制作延寿丹的原材料终于长成,第一次学做丸剂,她霍霍了不少药材,失败的丸剂她也不浪费,给守本草园的战士吃。 这些战士的身体或多或少都有损伤,景初做不成丸剂的药材也依旧对身体有很大的修复作用。 体验到这药效的神奇后,景初一到暖房制药,这些守园战士就默默地走近,等待景初拿“失败品”来投喂他们。 景初从不吝啬,告诉他们如果家里有年老的长辈或体弱多病的家人都可以用,这些药看起来是难看一点,但该有的药效一样没少。 这让战士们欣喜若狂,他们太清楚这些药的珍贵了,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吃了治好自己的暗伤,没想到还允许他们拿给家人。 不过军人纪律严谨,景初干脆把做不成丸剂的半成品交给守卫本草园的队长刘宾,让他根据战士们的情况去分发。 刘宾听从景初的指示去分发这些药,然后跟战士们强调这些药不能给非亲属的人服用或不用转售,本草园的事更不能泄露半点,否则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