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可可的舞室里，也只有她和她妈妈的照片。”　　 季念：“……”　　 季念曾坚信，苏默予胜在与陈晗早一步相识，胜在他被设定为“男主”的光环。　　 而现在，他明白，苏默予比他更坚定、更清楚最终的目标是什么，从始至终，苏默予心里那杆秤，工作上瞩目的成就，社会名声和地位，亲生女儿陈苏可，都不是秤砣，称的两边都是陈晗，唯是陈晗。　　 这些年，季念用忙碌来劝告自己，人本来就是孤独的个体，无需为无人相伴的烦恼发愁。　　 热闹与孤寂都只是一种选择而已，但每当他看到陈晗一家三口奇妙的相处日常时，又总为之动容，甚至不知该如何劝说自己。　　 所以，他选择踏出那一步，接季将明回家。　　 嘱咐季将明要喊陈晗妈妈，并不完全是季念的私心，毕竟若不是陈晗，他不会想领个小孩回家。　　 因季将明的陪伴，他也变得有“人”气了些。　　 这幸运与陈晗有关，尽管他告诉自己，不会刻意去跟随，去在意她。　　 季念想，陈晗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难忘，使她显得难忘的是那些与她有关的青春、梦想、循环两世的动心、寂静长夜中的脆弱与难过、他的遗憾、心脏中绵绵悠长的隐痛。　　 他自虐般，定期去见证她的幸福。　　 其实，内心恶毒地想，若是窥见她不幸福的痕迹，他绝不会再错失……　　 可这么多年，他依旧寻不到任何机会。　　 现在的他终于愿意承认，他的对手苏默予并非是上天眷顾的对象，而是挺身与上天敌对，只为跪伏在他爱人脚下，俯首称臣，忠诚不二。　　 ————　　 手机传出闹铃提醒声。　　 苏默予眼神示意了下季念，交代两位屁股已经长地上沉迷乐高的友人后，他们先回了客厅。　　 除夕夜，两人今年依旧负责带陈苏可和季将明去自家商城给吉祥福利院的孩子们选新年礼物，明早再送上门。　　 吉祥福利院共六十多个孩子，所以他们要想在零点前回到家话，需早点就出发。　　 陈晗在予晗公馆后院新造的人工温泉与女客人们简单享受一会后，留下众人，她回房换上新年旗袍，下楼做迎接零点所需的小食和果酒。　　 客厅里只有晚会节目热闹的声音在孤单地播放，无人观看。　　 她径自去了厨房。　　 “你们怎么还没走？”　　 厨房里，苏默予和季念正在添零点守岁甜品瓜果零食，两人似乎在比拼摆盘，表情严肃认真。　　 看向陈晗那刻，苏默予明显精神一振，眼里射出被惊艳到的光，嘴角高高挂起，痴痴看着她不回答问题。　　 不怪他，陈晗知道她自己此时很美，尽管年纪增长，但她被苏默予毫无保留的偏爱变得愈发自信。　　 无袖长款红色旗袍，映衬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保养完好的身材凹凸曼妙，她自带的那张扬又雅致，明丽又温馨的美感，摄人心魄。　　 苏默予还未回过神来。　　 她把疑问转向他对面的季念。　　 季念此时没有笑，但藏在金丝边眼镜后黑眸里细碎的光，似乎藏着笑意，声音也含笑：　　 “两个小朋友还在书房和院长他们视频。”　　 陈晗了然应了声，应该是陈苏可在直接问福利院小朋友想要什么，晚餐时她提过。　　 厨房岛台上的果盘都是十一寸的大盘，陈晗下楼前的计划是，直接把瓜果往盘子上堆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