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欺男霸女，贪权揽政，残害人命等等，三人是抵赖不得的罪行。　　 两旁官员有胆小者，裤子和鞋都是湿的，生怕明宗帝癫狂之下，给他们也来上一箭。　　 下首左侧前排位置，寒王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一旁的盛王道：“这帮他养出来的鹰犬，怕是躲在人家床底下搜寻的罪证吧？呵呵，连老鼠洞有几个，他怕是都知道了吧？”　　 盛王看了一旁的寒王一眼，见他脸皮微微抽动，手不自觉摩擦扳指，就知他心中不宁。　　 回过头，他只当没有听到寒王的话。　　 寒王不管他理不理他，自顾自道：“他这是在报复呢，很快就要轮到我们了，杀人诛心的道理，他可玩的真好，临死前如此逗弄猎物，猎物怕是会比死更难受吧？”　　 盛王还是不理，目视前方，只当一个又聋又瞎的摆设。　　 寒王呼吸明显都急了不少，声音依旧很小，只够他二人听到，“你以为，你保持中立就能被他放过？狼崽子记仇的很，所有逼迫过先帝之人，他通通都不会放过！”　　 君弱则臣强，他们有什么错？　　 是先帝自己扛不住！　　 见盛王还是没有反应，寒王有些气急败坏，“倒是忘了，你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自是没什么可惧的！”　　 “不过你那亲女儿丢了也好，也省的被你这懦夫连累！”　　 盛王脸色一变，底下的脚微抬起，不着痕迹的踩在寒王脚上，用力一捻，嘴里还不忘低声嘲讽。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先帝仁善，却被你们逼到吐血，招来这么一位杀神上位，你知怕了？呵，晚了。”　　 二人低声对骂间，明宗帝的箭，终于给了“猎物”一个痛快，带出的鲜血洒在离着近的几位官员身上。　　 其中有人，再也忍不住低声泣哭。　　 台阶之上，明宗帝发出愉悦的笑声，脸上的神情似癫似狂，他好似还不尽兴，举着弓箭，朝下首众人比划。　　 “皇帝！！！”　　 齐太后被李嬷嬷搀扶着匆匆赶来，看到此景，忍不住惊呼制止。　　 明宗帝转过身，赤红的眼神对上齐太后，她忍不住骇得退后两步。　　 “陛下？”　　 芷月匆匆而来，低弱哀求的喊了他一声。　　 明宗帝歪了歪头，下巴轻抬，俊脸神色邪肆，薄唇抿成直线，眸中似无清明，如没有感情的魔神，随时可举起他手中弓箭，射杀一切胆敢阻碍之人。　　 齐太后惊惧的扯住芷月，对她摇头，示意她千万不要过去。　　 芷月却慢慢扯开她的手，她见过他真正失去理智的癫狂，如今的他，或许是克制不住嗜血之欲，然而，绝对算的上是有理智的发疯。　　 前世的十几年，她一直在想，他为何明明已熟知所有事，却放任一切顺势赴死。　　 她想，或许跟他后期是真的快要彻底疯了有关，他或许也曾挣扎过，当他清理掉所有与先帝之死有关联之人，可依旧控制不住满腹暴虐杀欲时。　　 他的骄傲和最后的理智，不会允许他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　　 所以他死了，不是死于她，更不是连凯，而是他自己。　　 “陛下，陛下，请您冷静些……”　　 芷月一步一步的靠近他，面上是她最可怜最柔弱的神情，她抬起头，露出仿佛能直击人灵魂的绝美容颜，似求似无助的望着他。　　 下首诸多不敢抬头的大臣，听着上首婉转动听的声音，强忍着想要抬首一探究竟的冲动，心中升起极度可惜可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