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变化得很快,不知道发生什么,一下子略过很多重点,来到了九颜和小司空决裂的时间。 天穹电闪雷鸣,晦暗得犹如末日。 九颜站在云台上,满脸绝望的看着小司空,“你是天底下最了解我的人,只有你知道刀子往哪捅,我才最疼是不是……” “为什么……背叛我的那个人会是你。” “阿玄……本尊永不原谅你!” 九颜声音冰冷彻骨。 小司空无力辩驳,想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他跪了下去,“阿颜,对不起……” 凤九颜亲眼看着九颜举起了一把通身赤红的刀,正是戮神。 她用力捅穿了小司空的身体,继而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背后是无底深渊。 “本神坐镇九劫天,镇守万神,真的太累了……”九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时候该解脱了。” 她决绝地看向小司空,“从此以后,你我死生不复相见!” “阿颜,不要不要走——!”小司空连滚带爬过去。 九颜当着他的面,自毁元神。 身躯和元神化作无数星光,消失在他眼前。 这一瞬间,小司空彻底疯了。 凤九颜皱眉,“这一幕我好像在梦里经历过啊……” 身边的司空青玄突然嗖地一下,用力挣脱开时间结界,拼了命去收九颜的元神碎片。 可星光点点,如流沙从他掌中冰冷流逝,他到头来依旧什么也抓不住。 “怎么会这样?!”司空青玄惊慌失措,“阿颜,哪怕只是你的一缕神念,一缕也好啊,求求你,留给我一缕……” 他不止收集不到元神碎片,连一缕神念也抓不到。 阿颜又一次从他生命里消失。 同样失去挚爱的痛苦,他又经历了一次。 司空青玄直直地从天上坠落。 凤九颜见此,他要是这样掉下去,肯定会砸到底下的小司空。 同一个人是不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的,这会破坏时间秩序。 她心念一动,将他拖入时间结界中。 “小九,你帮帮我好不好?”司空青玄满脸是泪,“你如今是主神,你可以找到阿颜的一缕神念的对不对?” “你别哭了,我帮你就是。” 她爽快答应。 并非是同情可怜心软。 而是一个月后她也不存在了,倒不如成全他。 她双手相结,释放神之力去搜索九颜主神的元神碎片和神念。 司空青玄满目期翼的等待着她能找回一缕神念,这样他便可以在现世复活阿颜。 可惜。 凤九颜一番搜索后,无奈摇头,“找不到,现在九颜主神的元神碎片已经坠入太虚其他世界了。” 如果现在前往其他世界带回元神碎片,那个世界便会连同元神碎片一起崩塌,卷入时间黑洞,永世沉沦。 这便是时间法则,谁也不能违抗。 司空青玄绝望地跌坐在地。 在他的对面,同样是绝望的小司空。 两人身处同一地点,却在平行的空间中,经历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凤九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默默站在他身后。 小司空身上贯穿着戮神刀,鲜血滴落,染红了云台。 戮神刀突然离开他的身体,飞上天穹发出阵阵悲鸣,仿若是在对主人的离去感到伤心。 不止戮神,容光也飞了出来。 一圣剑一魔刀在高空呜咽悲鸣。 上神界下了一场血雨,最后戮神刀飞进禁魔区,化作通天刀石,镇压上神界。 而容光圣剑也飞去了魔域,成为通天剑石,镇压魔域。 凤九颜沉叹一声,“原来九颜主神走后,是容光和戮神代替她保护九劫天,镇压着上神界和魔域。” 场景陷入一片黑暗中。 “你要坐多久?”她看向司空青玄。 “我跟你说话呢。” 司空青玄良久后才抬头,那双清冷如月的眼眸,此刻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平静得仿若一汪死潭。 “阿颜不要.我了。” 凤九颜一头黑线,“我早说过了啊,她厌倦了主神,是你非要她回来继续承担痛苦。” 司空青玄怔愣住,“阿颜她……真的很痛苦么?” “你觉得呢,一个人连死都不怕,只想解脱,你认为你所谓的爱就能融化一切,让她欣然再担起从前的重担么。” “老狐狸,别痴心妄想了,她是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会了。” 话虽残忍,但一定要说。 司空青玄忽然笑了,风光霁月般。 “小九,你终于肯唤我一声老狐狸了,真好。” 凤九颜轻咳一声,“那又如何,你想杀我的事,我还记仇着,现在就是你补偿我的时候了,快起来,带我回到巫界那日。” 他缓缓起身,深深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神深邃,好像不是在看她,而是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出另一个人。 凤九颜十分不喜欢他的这种眼神,神色冷沉,“我不是九颜,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说了这么多,他执念还是一样的深。 她无力吐槽,也不想再费口舌了。 司空青玄收回视线,心念一动,带着她出现在巫界。 时间通道是他打开的,跳跃时间也只有他能做到。 凤九颜正好一眼看到混入巫界的满月,在暗处换上黑斗篷,吞服易容丹。 满月的脸,一下子变成墨下楚。 她一脸阴沉,恶狠狠地看向巫界深处,“这次,我一定要拿到守护之力!” 说罢,她走进漫天黄沙中。 然而没有方向指引,满月很快迷路,被狂风吹得无处下脚,只好找了个小山坡暂时躲避狂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九颜看到不久前的自己和南流景,出现在满月的附近。 以上帝的角度看自己,她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时候的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吧。 按照发生过的历史轨迹,她和南流景救下了满月。 当初看不清楚的,现在看得一清二楚。 凤九颜看见满月一脸冷笑,也看见她趁机偷走引路不死石。 最后,她看见曾经的自己躺在南流景怀中睡得舒服,殊不知,他情难自禁,忍不住捧着起她的脸,轻轻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