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回家,找你姐
宫远徵是傍晚的时候到的旧尘集市,按记忆直奔“湘祥小吃”。 店还在,名字改了,叫“湘西小馆”。店面扩大了3倍,后面还有一个好大的院子,可以住宿。 宫远徵理所应当的住下了。 晚饭是和上次一样的4个菜,还是同样的好味道。 宫远徵也是上一次一样的打扮——灰突突,脏兮兮的。嘴角那颗黑痣,因为是自己点的,位置掌握的不太对,反而更增加了他的丑。 任谁都看不出,这是宫门里精致的徵公子。 这顿晚饭,宫远徵吃的是心满意足。 吃完饭,时间还早,就去对面的医馆转转。 之前元春居那个位置,被一家医馆加药店取代,大大的牌匾写着“东风药馆”四个大字。 姐之前就告诉过他了。那是徵宫自己的产业,宫远徵的“解毒丸”就放在药馆里代卖。 也不知道卖的怎么样了? 宫远徵信步走进药馆。 小小的药馆,竟然比大街还热闹:看诊的排了长长的队,煎药的十几个炉更是忙个不停。 楼上收药材的卖药材的小厮,楼上楼下忙得团团转。 宫远徵走向柜台:“解毒丸有吗?” 小厮上下打量宫远徵好几眼,看宫远徵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这才解释:“客官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吧。 解毒丸每月限量20颗,现在已经预约到半年以后了。” “半年以后?”宫远徵脱口而出。 他的解毒丸,这么受欢迎? “呵,哪里来的土包子,竟然也觊觎解毒丸?”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宫远徵转头看过去,女子穿着大红色异域服装。山谷里已经入冬了,该女子衣服单薄像是在过春季。 宫远徵有种错觉,似乎山谷里两个季节。她比他们提前过了一个季节。 女子周围跟着4个体型彪悍的保镖,看宫远徵看过去,不客气地挡在宫远徵和女子中间。 大有一种,你再看,就给你扔出去的意思。 宫远徵翻眼。 谁乐意看似的。长得还没紫商姐姐好看呢。 更是跟姐没法比。 “你这人,虽然长得埋汰了点,这双眼睛倒是漂亮……”女子脆生生的,一双丹凤眼在宫远徵脸上扫来扫去: “这么漂亮的眼睛,长在一个乡下人身上,有些糟蹋了……” 宫远徵翻个大大的白眼,这姑娘,长得不咋的,嘴更毒。 懒得搭理。 宫远徵转身离去,突然感觉到后颈处,针扎了一下的感觉。宫远徵抬手抹去,没有血,什么都没有。 “熬不住了,就来找我……”女子身形飘逸,“我就在万花楼丙字包间。” 声音还没散,女子和保镖们已经离去。 “有病吧……”宫远徵摸摸后颈,那里不痛不痒,“给我下毒? 有什么毒是我解不了的?” 一点小事,宫远徵并没放在心上。 街上热闹的场景,冲散了宫远徵的机警。 宫门里养得太好,完全忘记了宫尚角耳提面命“江湖险恶”这四个字。 药馆逛完了,宫远徵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 顺手买了一根糖人,钻进一家热闹的酒楼。 酒楼里皮影戏正在进行,台下一片的呼好声,宫远徵也在其中。 跟着人群起哄,叫好,掷银子。 宫远徵在酒楼里乐不思蜀,宫门内,宫尚角快急疯了。 宫远徵失踪了?! 不在角宫,没回徵宫。 羽宮没有,商宫也不在。 宫尚角满宫找了一圈,依然没有宫远徵的影子。 宫尚角急出一身汗,又不能告诉执刃,让宫门帮忙找。 也不能让宫清徵知道。否则以宫清徵的教育方式,这小子估计被打的几天下不了床。 虽然宫尚角此时更想打他。 走到密道处,注意到入口处微微的改变,宫尚角深深叹一口气。 吩咐金复守在角宫的书房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制造出宫尚角和宫远徵在书房处理公务的假象。 自己则等到天黑,趁人不注意,钻进密道。 再出来时,是个浑身补丁,左脸半边胎记的农家伯伯。 农家伯伯步伐矫健,先去据点问消息。心里怒气四溢,已经想好见了面,要怎么教训这个被惯坏了的弟弟。 宫远徵玩了一晚上,乘夜色而归。回到湘西小馆时,嘴里还哼着在那个酒楼里学来的最新的小曲。 宫远徵进屋,关上门,坐到桌边。一杯茶入口,竟然是温的。 一个人影闪过,坐到宫远徵边上,宫远徵一惊,咳咳的,呛到了。 “哥,你怎么来了?”宫远徵自己顺着气,刚才那一口,差点没呛死。 “我若是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宫尚角的语气很冷,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我……”宫远徵本想回答不想回去了。这里有吃有喝有热闹,还有自己家的产业。 不比在宫门里约束着强? 看到宫尚角阴沉的脸色,硬生生憋了回去,改口:“我过几天就回。” “过几天回……”宫尚角气笑了,“你出宫,连你姐和我都不告诉? 且不说宫规如何,你出宫门,招呼都不打一个。 找不到你,我们有多担心。 宫远徵,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的?” 被叫全名的宫远徵,低着头,红着脸,很心虚。 他真的忘记了,找不到他,哥哥姐姐会有多担心。 “哥,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的。你打我吧……” “认错倒是挺快……”宫尚角给自己倒一杯茶:“我自然是要教训你,但不是在这里。 这里人多眼杂,眼线众多。我们的身份不能暴……” 宫尚角的话还没说完,宫远徵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吓得宫尚角拿茶得手一抖:“我不教训你了,快起来……” “哥,我头疼……”宫远徵指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宫尚角上前查看,只见宫远徵脸色惨白,冷汗流个不停。 不是装的。 “哥,哥?我,我视线模糊了……”宫远徵睁眼,闭眼。再睁眼,再闭眼。 视线一次比一次模糊。 最后几次,即使宫尚角就在眼前,也只能看清个大概轮廓。 宫远徵想起了在药店里碰到的那个奇怪少女,针扎的感觉。 以及“这么漂亮的眼睛,白瞎了。” “熬不住了,就来找我。” “是她,是她!”宫远徵捂着头:“不是毒,不是毒。那是什么?” 宫尚角已经冷汗涔涔,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宫远徵遇到麻烦了。 这个麻烦,宫远徵解不了,那就只有宫清徵能解了。 宫尚角一把拽下床围,把宫远徵从头兜到脸,外人什么也看不见。 背起宫远徵: “弟弟不怕,我们回家,找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