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维护二娘子的自然是红睿杰,红火火也不恼,摊手道:“所以咯,二娘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我来给弟弟妹妹取名字!我知道,你们想让他们的羁绊和我再深些,希望我能真心把他们当自家人!可我觉得你们大可不必这样讨好我!” “二娘,弟弟妹妹是你和我父亲的结晶,他们的一切都应该由你们二老来做主!你放心,就算大姐二姐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我也会想办法给你们养老送终的!” 说着手指轻轻点了点两个小不点的额头,转身而去:“我去厨房给二娘做些好吃的,父亲你就在这好好陪陪着吧!” 二娘子与红睿杰瞧着她的背影,对视,无奈一叹。 刚走出没多远,便与欧阳家的一个下人擦肩而过。那人行了一个万福礼,走进厢房后报喜。 欧阳家后继有人了! 感知力很好的红火火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抬手去扶了一下发间的木簪。 三年后。 年冬夜,一男一女的两个小不点彼此牵着小手在院中小路奔跑。 “三姐!三姐姐!!” 后面跟着一大批下人:“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们慢些跑,慢些跑!” 好不容易抓住了,两个小不点却不停的反抗折腾道:“奶妈奶妈,你放我们下去,我们要去找三姐姐!” “哎哟喂!我的两位小祖宗啊,三小姐吩咐过了,没有她的许可谁也不许进她的院子呢!” “可是三姐姐已经有好多天好多天没有出来了,上次我们还约好了今日要一起放灯的!” “哥哥说的是,我们要去找三姐姐!” “奶妈,为什么三姐姐总是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啊?爹爹娘亲也不去看她,她一个人好可怜的!” 下人们正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林中一阵清风拂过,便见一红衫女子提灯缓步而来。 “平儿,安儿,你们两个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红平平,红安安。 “三姐姐!” 双双张开肥肥的小手扑了过去:“三姐姐,你要是再不出来可就错过放灯的时间了!” 把手中等交给一旁的下人,红火火一手牵起一个笑道:“那我们快些走,去寻爹爹他们一起放灯可好?” 虽然磐安国早已覆灭,可依旧改不了百姓们跨年这天一起放灯祈福的习俗。 人山人海中,谁家小姐与那读书的少年郎儿隔岸观灯,含情脉脉,欲拒还羞? 又是谁家的痴儿,站在那车水马龙的中间抬头思念着那埋藏在心底的求而不得? “三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望着满色灯火的时候,小女孩红安安拉着红火火的手贴心的捂着道:“三姐姐,你的手好冰呀!” 红火火笑而不语,揉了揉两个小不点的脑袋后向父亲与二娘子走去。 两人眼眸中有担忧之色,犹豫了许久轻声问了一句:“她……走了吗?” 回头瞧了一眼后面蹦蹦跳跳撒欢的两个小不点,红火火收回视线浅笑回答:“嗯,走了!” 说着又道:“可我留下来了!她是我,我也是她……” 这三年,加上奈何桥上的三年,一共六年之久的时间。红火火在后院中布置了一个阵法,用中级灵石强行克隆出一个有她一两层实力的分身。而现在她的本身早已离开的小镇,留在这里的是分身,也是幻影。 “爹,二娘!我不能离开阵法太久,所以就先回去了。以后……就对外称我生了会传染的病,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自会出来。” 说着微微欠身:“望二老保重!” …… 欧阳府中,那个已经为父的紫衣少年抱着一坛酒坐在一处屋顶之上。 他抬头望着一盏盏缓缓升起的灯火,几分醉意。 “夫君!” 下方有一长相温柔的女子牵着一个两岁孩童而来。 “爹爹!” 孩童脆生生的唤。 欧阳子忧收起自己的那份醉意,一跃而下把孩童抱在了怀里:“小海,你不是和娘亲出门看灯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答的是那年轻夫人:“海儿一路上念叨,非得与你一起看。” 欧阳子忧微愣,随后轻轻的捏了捏小不点的脸颊:“那好!玲儿,你去叫上老爷夫人,就说我们一家子一起出门祈愿去!” 一直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当贴身丫鬟的陈玲儿应了一声,然后迈着小腿往中院跑去。 年轻夫人笑道:“这叫玲儿的小丫头真是心灵手巧,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才能这番懂事!” 其中的暗示欧阳子忧自是听懂了,他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我娶你本就是亏欠了你,所以不必试探,等这小丫头长大些,我便会给她找门亲事嫁出去!” 转身之际,是她那张温柔的脸上浮现妒忌的面容。 …… 小镇外,这三年时间红火火的修为始终停留在凝气期四层,不管她怎样努力每到要越过瓶颈的时候灵力都会泄得太快,不得突破。 最后一次回头瞧了一眼中乌镇,那满天的灯火总是在她离别的时候。 转目间眼神变得坚定,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青木子给的纸鹤会引导我剑门所在的方向,此番前去寻找二姐也不知是祸是福……” “不管是什么!至少处境起我前世要好上太多!” 这样想着,红火火展颜一笑,身形消失。 离开中乌镇的红火火先是去了一趟外公家,老人家之前担当磐安国的太傅,小女习琴去世后就告老还乡。与国师府不太对付,毕竟难免怨恨红睿杰忘记当年提亲时的誓言,娶了一房小妾。 五个舅舅有人为官,有人为商,还有人教人子弟,行侠仗义。 说来红火火在习家也并不是很讨喜,毕竟像这种世代书香门庭的家族,一个没有血缘的养女若不是看在习琴的态度上连声舅舅外公也不会让她唤上一声。 这也是红火火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的庆幸,红睿杰虽然有时候偏心,但基本上会是一视同仁。且不会那般迂腐,肯为心上人让一个养女写入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