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都只觉得吵闹。 不知为何脑海中一片空白后想起了芳知。 在她唯一的父亲去世后,她的世界里只有许青山。那个一到下雨天就坐在大厅里轻声哼着小曲等待‘哥哥’女孩,所有人都笑她不懂人世与情爱,可如今,我倒是羡慕至极。 若是我也痴傻哪该有多好?这样的话不管慕长歌的身份与故事到底如何,他也永远是我世界里唯一的亲人,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长歌啊长歌,明明只要今夜一过,我便可抛下所有去寻你,拉着你的手,唤你一声哥哥,问你可愿陪我远离家乡隐姓埋名的啊…… 我冷冷的看着,看着那所谓的大客户里,有一个满脸纹身的小弟与我擦肩而过。 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隔山又隔水。 他们在交易着什么,可与我又有何关系呐? 我挣开白正平的手,几分踉跄的远离这片是非。 其实与许青山斩断联系的那天雪夜,我就买通了渠道,我会踏上与那位‘老师’的路,今夜假死,然后销声匿迹。 我早就和这片大陆做好了告别,临走时小橘猫的猫粮,还有放在采薇枕边的离别信。 不然,三年都坚持过来了,又岂会在老太婆大寿的时候回去找那不自在呐? 船甲上的一处监控死角,这里有人在等待了,只需要我一个点头,便会有做好的假人掉进水中,而我也会被他们藏在暗舱里从此世间再无初晓。 瞧着手中的国外证件,我却是犹豫不决。 长歌曾与我说起过一个故事,他说故事里男孩的父母青梅竹马恩爱至极,后来怀孕生子,却因难产不幸早逝。 他还说,男孩的父亲几度崩溃,最后露出了魔鬼的一面。 他让自己的儿子穿上女装假装自己的妻子,用那男女之情的眼睛望着他,给他洗澡,给他买裙子,给他戴上假发,然后拥他入眠…… 初次听闻这个故事的时候长歌一直非常认真的瞧进我的眼睛里,后来见我露出怜悯之时他又说这是他最近要参演的一部电视剧剧情,因为太过黑暗这段被剪掉了。 轮船有些摇晃,那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现在风浪正是时候,此时你再不做决定,下一次可得另外加钱了!!” 风吹得长发乱目,我咬了咬牙,终还是留下一声抱歉,提着裙角往回跑。 我跑向人群,跑向阑珊。 心中在剧烈的跳动,气喘吁吁。 贵宾室外有保镖把我拦住,这里的动静把上面的白正平引了过来。 “你不是走了吗!?” 我当时并不懂他为何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只是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那几分诧异与焦急,最终都掩埋在那双微怒的眉宇下。 他走向我,一巴掌狠狠是扇了过来,然后揪着我的头发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解着西装的扣子,惹得所看之人的不言而喻。 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余光看到boss看向我时长歌不动声色的站了过来挡住了视线。而那全身刺青瘾君子打扮的手下,他动了动手腕上偷藏着摄像头的手表,低着眼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正平揪我头发的动作慕丝毫的怜香惜玉,他把我拖到房间里,丢在大床上,整个人压下来的时候粗鲁至极。 他在愤怒什么? 我不知道,只感觉他的身体有些颤抖。 “我给过你机会了……” 脖子被咬出了一拍压印,疼得我倒吸凉气。 “什么机会!?” 他不答,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然后动作越发的粗鲁。 …… 回到学校附近的出租屋时已是凌晨,采薇搂着小橘猫在睡觉,我也就暗自松了一口气。 去把她枕边的信件取走时小橘猫冲着我撒娇,自然也就惊醒了她。 趁着黑暗,无声无息的把信件放进衣兜里,我笑道:“饿了没有,我给你带了夜宵!” “芒果味的蛋糕!?” 我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聪明!” 餐桌上,薇薇瞧着自己最爱吃的蛋糕却又踌躇了起来:“其实我也可以吃其他味的,毕竟你芒果过敏,我想和你一起吃!” “老婆真好!” “那是!!” 两人在暖色的灯光下嬉笑,外面白云翻肚,小橘猫蹲在桌脚吃着小鱼干。 有人按门铃,对视,耸肩。 采薇去开门,我撸着撒娇的小橘猫。 正神游万里,听到她的惊呼:“初旬!?” 我愕然,抬头时便见轮船上全身刺青图案的少年怒气冲冲的抓起我的手腕,惊得小橘猫龇牙怒吼。 “初旬!?是你吗?” 采薇还处于发懵状态,他回头:“薇薇,我有事找她,你先别过来!!” 说完便就拉着我回了房间,房门在‘砰’的一声巨响中反锁。 “初旬!初旬!!” 采薇在外反复敲着门,最后在一声‘有什么事好好说话’的嘱咐中归于安静。 房间里我坐在床上,他站在门边,我们彼此蹬着彼此,却比门外的人还要安静。 许久,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摆了个自认为还算优雅的姿势调侃:“你这纹身还挺像那么一会事的。” 他不答,我便继续自言自语:“白正平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薇薇与我都能一眼认出你,你说在轮船上他怎么就认不出了呐?” “暴风雪那天你的确是在跟踪我对吧?你早就知道我是那个组织里的一员了?” 这次他回答了:“我不知道!” 他说:“一开始我只是在跟踪许青山,后来才发现了你!” 说完便跨步上去,那气势凌人的样子像极了白正平。以至于我下意识的抬手挡住脸。 气氛凝固。 他伸出的手掌一顿,目光落在我那发紫的手腕与那红肿的脖颈。 “你真的……”、后面的话他似怎么也开不了口,我却知晓他想问些什么,浅笑盈盈的点头。 “恩,我是妓*女!” “为什么!!?” 声音有些嘶哑,愤怒目光让我第一次觉得有些难堪。 “想听吗?故事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