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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讲条件

天命为凰 桐笙司徒墨离 2465 2024-07-11 05:50
   桐笙心底里清楚,司徒千熙显然是注意到了她脸上早已愈合的划伤。是早上在山亭时,被她用簪子刺伤所留下的血痕,虽然不是很严重的划伤,但正常情况下从结疤到完全愈合,最少也要十来天……   “不知公主是否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与外面的登徒子并无二样。”   左右已经被对方发现了。她也就带着几分淡漠的漫不经心,与对方对视着,并在心里想着应对的说辞。   司徒千熙本来没有注意听桐笙在说什么,但在随后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登徒子’三个字后,神色微微一变,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狠意下意识扬手就要打人。   不过又生生忍住了。   她的注意力继续落回了,桐笙下意识般微微偏开的脸上。那道划痕上结痂的血珠还在,但原本的伤口痕迹已经看不出来半点。纵使是再好的金创药,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我体质自幼异于常人,寻常小伤对我而言并无大碍,没什么稀奇的。”桐笙实在没能想出什么好一点的说辞,只得这样解释道。   司徒熙虽然听到了。不过,动作没有丝毫迟疑的掀起地上的裙摆,胡乱的就往桐笙的脸上擦。   用力擦了几下后。   粘在一起的血垢被擦干净。清秀白皙的脸上果然没有半点伤痕可言,衬在微红的光影里,皮肤光滑白嫩得吹弹可破,并且很快浮上一片红痕。   桐笙虽然没有挣扎,但还是有些不能忍受:“……你竟然用裙子来擦脸,你怎么不用袜子擦?”   “好主意,下次本公主一定用袜子替你擦,”司徒千熙眸光有些幽暗不明的盯着她,目光像审视亦像是观察,仿佛想从她眼里看出一丝半点的异样来,“你的体质,一直都是这样的?”   毫无伤痕,极快的恢复速度……   是不是无论受了任何伤,都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恢复如初?   “你先放开我。”   “你敢跟本公主讲条件?……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在你脸上划一剑,看看是怎么恢复的?”   桐笙不动声色的盯着她,“虽然公主不是男子,但现在这个姿势还是会很让人困扰……”   司徒千熙身子前倾着半压在她身上,虽然身体并没有触碰到,但对方一只捉着她手腕按在地上,另一只手还按在她脸上按着并凑得极近的仔细看。   即已无伤痕,还能看出什么来不成?   “你……”   司徒千熙拧眉盯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也确实在这时候才觉得自己贴向太近,本来也不值得如此在意,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桐笙那种漫不经心而又认真的目光后,突然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以及一种无法不在意的感觉。   “你,确实跟墨离哥哥说的一样,很特别……特别得让人忍不住想一点一点的撕下你这张脸皮……真想知道你是不是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会这样淡然而无动于衷?”   “他说的?”   “是啊……他还说,如果你有一天彻底失态慌乱无助而可怜,一定会因为他……呵呵,你现在的表情突然开始让本公主有点喜欢你了。”   “……是嘛?”   夜色渐晚。   洹泉别院,莺哥奉命传话七殿下,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回来。眼见夜幕低垂不得有些焦急,担忧无法在宫禁之前赶回宫里去,而只得将司徒千熙要传的话,写在纸条上后交给了守在洹泉里的暗卫。   匆匆赶回宫。   紧赶慢赶,出了一身香汗而总算在宫禁之前入了宫。瑶光殿的大门也还没有落锁,守门的仆妇正在伸长着脖子张望,总算见到了她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莺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   莺哥面无表情的冷冷的没有回答,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还是加快了几步,上了台阶进了大门里,没有停顿的继续往前走去,衣裙整风,步伐极快,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的转过长廊。   沉重的关门落锁声从身后传来。深深的高墙,沉寂的夜色,笼罩而锁住里面的一切。   她也加快了脚步……听那暗卫的语气,七殿下怕是一时难归,公主最不喜欢等待,怕是要不高兴了。   笼罩在夜色里的大殷王朝,像一只潜伏在黑暗里的庞大野兽。   压抑而可怖。   一条条笔直的街巷,穿梭于密密麻麻的房屋之间,直来直去,交纵成无数笔直的回形‘井’字的。一圈一圈这样往外扩散着无形当中将皇城围护在最中心。   直至蔓延到城外……   夜黑风高,无星无月。   一条叫做长生巷的巷子里。一处极其平常而不起眼的土墙围成的茅屋院落,腐烂了半边木板的院门,摇摇欲坠的半开着,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包着头巾,穿着满是补丁的灰色短褂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门口吃饭。   中年男人的长相平平凡凡,不丑也不难看的五官没有那里显眼之处,平凡得让人转眼就会忘了他的模样。若真要指出那里不同,就是他生得比一般人还要强壮一些,皮肤被太阳晒得更黝黑一些。   小桌子上摆着馒头和咸菜。   中年男人一手拿着一个大白馒头,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夹咸菜,混合着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吃的是山珍海味一般,眨眼间桌上的两三个大白馒头,就被他风卷残云般吃得丁点也不剩。   中年男人放下筷子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的馒头屑。然后才满意的打了一个嗝,走到旁边的水缸,弯腰拿起瓢舀了半瓢水,凑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喝。   喉结不停的滚动,不少水从他嘴角流淌下来。他满不在乎的伸手擦了擦嘴角,正要放下手中的木瓢……却蓦然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动作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连同他整个人都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手掌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木瓢。但下一秒,又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恢复了自然,而又仿佛不经意的扭头,望了院门口的方向一眼。   只见一片华丽的绛紫色。   不知何时突兀而醒目的出现在破旧的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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