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以后，萧靖祁又牵了叶蓁蓁去书房。　　 叶蓁蓁对这种装幼童的游戏已经腻了。　　 可惜她是个“文盲”。　　 她叹了口气。　　 太难了。　　 即便她装神童，学习也无法一蹴而就。　　 “我不想学习了可以吗？”　　 实在不行，以后一直装文盲算了。　　 萧靖祁板了脸：　　 “‘业精于勤荒于嬉。’想要学习，就要坚持。”　　 叶蓁蓁拧着眉问：“你爱我吗？”　　 萧靖祁已经拿出一支钢笔和一叠印着红字的仿纸。　　 他垂着眼睫，嗯了一声。　　 耳根微微泛起了红晕。　　 “那你对我说，‘我爱你’三个字。”　　 萧靖祁红着耳，将叶蓁蓁脑袋搬正，让她面对着桌上的仿纸，然后捉着她的手，一笔一笔地教她描黑：“认真。”　　 三宝有些幸灾乐祸，它干咳了两声：　　 “宿主，您别着急啊！　　 这个世界毕竟是民国，哪有现代那么开放啊，肯定没法很快收了他的，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我怎么觉得你很高兴？”　　 三宝狡辩：“没有没有，我可没有。”　　 叶蓁蓁冷哼了一声：“你最好没有！”　　 描了几个字以后，萧靖祁放开叶蓁蓁的手，让她自己描。　　 见叶蓁蓁描得还算有模有样，萧靖祁眼中划过一丝赞许。　　 但描了十来个字以后，叶蓁蓁注意力开始分散了。　　 她问道：“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学写字的吗？”　　 “我那时学的是毛笔字，”说着，他敲了一下叶蓁蓁的脑袋：“认真。”　　 叶蓁蓁夸张地捂着脑袋：“好痛。”　　 萧靖祁本来已经放轻了力道，可看着她委屈的小脸，心里一阵后悔。　　 她是个娇娇的女孩儿。　　 他实在不该动手。　　 他帮她一边帮她揉，一边苦思了一个话题，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疼得厉害：　　 “我幼时学的是毛笔字，教导我的先生很勤俭。　　 毛笔的笔头掉了，他会在烛火上融一点松香，把笔头粘回笔槽里……”　　 叶蓁蓁忽然问道：“他也打你吗？”　　 “打。”　　 “像你一样打我？”　　 “用毛竹大板打手心。”　　 他看她撅起的小嘴，低头亲了亲：“以后再不打你了，还疼不疼？”　　 “不疼了。”　　 他将她的手放在案上：“继续。”　　 叶蓁蓁拿着钢笔，写了二十来个字，叹了口气：“晚上光线不好，写字眼睛不会坏吗？”　　 萧靖祁静了一瞬，将她手里的钢笔抽出来：“明天早点起来写。”　　 叶蓁蓁高兴地站起来：“好。”　　 第二天一大早，房门就被敲响了。　　 叶蓁蓁呼的一声，把被子掀开，打开门：“干嘛呀！”　　 萧靖祁看着她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眼角还残留了一丝微红的睡痕，别开了脸：　　 “起来练字。”　　 叶蓁蓁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七点。”　　 砰的一声，房门迅速被关上了，差点撞上了萧靖祁的鼻子。　　 里面传出了一个崩溃的声音：“我不学了！”　　 萧靖祁拧紧了眉。　　 他念书时，一直都是焚膏继晷地读。　　 说“三更灯火五更鸡”都不为过。　　 现在都七点了，她还不肯起。　　 他握紧了拳，又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