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这样抬头望天，看起来有点傻。　　 但今天天气很好，春末的天空呈一片碧蓝，云朵疏淡，蓝天如一汪湖泊，娟然可爱。　　 就这么看着天空发呆，也很减压，令人心情舒适。　　 苏灯果走过去的时候，抬头一看，天上一架小小的飞机拖着长而笔直的白色痕迹飞过。　　 原来楚牧是在看飞机。　　 这样太像小孩子了吧。苏灯果不禁微微一笑。　　 楚牧的同桌坐在他旁边，两人在低声聊着什么。　　 苏灯果从看台下面走过，最终没有上去，只是含笑看了他一眼，两人立刻噤了声，她走了之后才继续。　　 苏灯果没听到他们在聊什么，但不要紧，有世界上最好用的监视器绛香在，她很快就知道了，他们居然在聊正事。　　 大概是飞机让楚牧想到了什么，小胖问他还想不想做空军飞行员。　　 苏灯果惊讶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梦想。　　 原来并不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咸鱼呢，也称得上是胸有大志。　　 毫不夸张的说，想考上飞行员，难度并不亚于考十大名校。空军飞行员，属于军籍，难度更是可想而知。　　 他们学校每年都有几十个学生考上全国前五的大学，但好几年才会有一个飞行员。　　 他这个目标算是很有想法了。要是被其他同学听到，说不定会嘲讽他。　　 苏灯果兴奋得打了个响指。她觉得，以他的身体条件，肯定能通过飞行员的各项复杂体检。　　 但是其他方面，则不一定了。　　 文化课的要求，是起码能考上二本。　　 还有政治审核，只要直系亲属有政治污点，就过不了审核。　　 甚至于，一些人已经通过政审，在公示阶段被人举报，然后失败……　　 总之，成为飞行员的目标，很有挑战性。　　 这个秘密被苏灯果知道了，掌握了如此重要的情报，她心情极好。　　 他有目标，就要好办得多。　　 怪不得，哪怕需要自己挣学费生活费，他也没有退学。　　 只不过他现在这种状态，让人挺烦恼的。　　 苏灯果大概能猜测他内心的想法，既想好好学习，却又觉得希望渺茫，看不到进步，于是只好自暴自弃。这种心态略显悲观，特别需要权威人士的鼓励和肯定。　　 但苏灯果不能上来就提这事儿，先得跟他们混熟了，才更好交流。　　 ……　　 周末。　　 苏灯果婉拒了办公室老师的逛街邀请，窝在寝室里，打游戏。　　 而楚牧从周五放学之后就没回过家，几乎住在网吧里，小心谨慎的打他的连胜号。　　 原本，以他的性格，不会求助于人。　　 但这次的单子实在太难打了，又或许新来的老师的确有点意思，她身上的种种反差感，让他很好奇。　　 所以他接受和她一起，双人排位。　　 至于老师是不是在钓鱼执法，悄悄的找到他违规的证据……他不关心，也相信她没有那么无聊。　　 苏灯果：“其实你也很厉害了，毕竟我以前打过职业。”　　 楚牧果断不相信：“蒙谁呢。”　　 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她如此强，简直是一根金大腿。　　 苏灯果：“真的，是学校电竞队……也算职业选手吧。”她没办法说实话，又忍不住要炫耀。　　 楚牧：“哪个学校？不算。”　　 他就当她是在吹牛逼，懒得去寻根究底。　　 周六一天，两人连胜了十场，成功完成了二十五连胜，从上午八点多一直打到下午三四点。　　 期间，苏灯果强烈要求楚牧去吃午饭，问他在哪个网吧，要给他点外卖。　　 楚牧满头黑线：“……”　　 他真的无语了，感觉班主任每天都是吃吃吃，视吃为头等大事。她那儿有吃不完的零食，还很关心同学们一天三顿有没有吃饭……　　 真是醉了。　　 不过这是关心他们，他懂。　　 她帮他打单子，他也承情。　　 当天，他就给游戏工作室交了任务，拿到了报酬。　　 二十多连胜的大师号，一万八，不用交税。　　 然后他加了苏灯果好友，转了八千给她。　　 苏灯果当然不收：“？？？”　　 楚牧：“辛苦老师了。”　　 苏灯果觉得好笑：“不用了，你自己收着吧，够你花一段时间了。以后别去当代练了，好好学习。”　　 楚牧就知道她要说这话，但他刚得到了一大笔钱，心中高兴，不与她计较，敷衍道：“嗯。”　　 苏灯果：“嗯你大爷！”　　 楚牧：“……”　　 他有点惊讶：“你居然会说脏话。”　　 跟甜软的萌妹外表一点都不相符啊。　　 苏灯果：“我还会打人呢！别逼我动手。”　　 来自软妹的威胁，楚牧根本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