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那几人也不是傻的,对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乔先生,叫你一句乔先生,是对你最后的一点尊重,但你要是用这点拿乔,那我只能和你说一声抱歉。” “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们是何人,实不相瞒,是上头想知道美人鱼的存在,我们也不过是个跑腿的。” “如今乔先生锒铛入狱,是个不能减刑的罪犯,我们如果想用其他手段,乔先生认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坐在这吗?”那名男子微笑着说完这些话。 乔兴跃背后窜起一丝凉意,不知是晒的还是太热,后背竟是被汗浸湿了。 诚如他所说,哪怕他们把乔兴跃带走,警局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这就是权势和资本的对决。 “我、”乔兴跃捏紧了拳头,抬眼盯着他们,“那我要谈个条件。” 其中一位男子淡笑,“你请说。” 乔兴跃晃了晃手铐,沉声道:“我要出狱。” “这对你们来说,很简单吧。” 男子笑着点头,“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乔兴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想说自己要去首都开海洋馆,能不能多照顾照顾。 但最终还是没说,自己现在公司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呢。 “既然乔先生没有其他问题了,那就带路吧。” 船只加快了速度,驶向航海。 乔兴跃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眼里极速闪过一丝慌乱,该死,怎么想不起来了。 见他半天没有声响,男子面带微笑,询问道:“乔先生,还记得吗?” 乔兴跃从这笑容中察觉到了其他意思,慌张之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男子笑意敛去,转头看了眼掌舵人,点头示意。 接下来,乔兴跃完全是随手指的方向,大半天过去,眼看着晚霞都在缓缓消散,月亮升起,不说美人鱼,连乔兴跃所说的那个岛都没有看见。 那几人逐渐失去了耐心,“乔先生,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没、”乔兴跃有些心虚,故作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让我先想一想。” 这一想,还真让他想出办法来了。 一拍桌子,有些兴奋道:“我知道了,找娜娜,娜娜一定知道怎么回去。” 男子蹙眉,“何人?” “她就是那条美人鱼,”乔兴跃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也许那片海域只有美人鱼才能找到呢。” “她现在在哪?” 乔兴跃忽然想到某个人,犹豫了一下,“应该在医院,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把她带走。” “带走?谁会带走她?” 看见他们眼里的疑惑,乔兴跃平静地吐出五个字,“美人鱼公主。” 闻言,那几人眼里闪过一丝震惊,这么看来,确实有一个美人鱼族。 得到一条美人鱼都相当于坐拥上千万财富,更别说一个美人鱼族。 “哪家医院,我们现在就去。” “你知不知道美人鱼公主现在在哪?她为什么要带走你说的什么娜娜。” 乔兴跃察觉他们语气里的焦急,自信又回来了,昂首挺胸,“我也不知道,但现在只有我能找到她们。” “因为美人鱼能够化为人形,你们没有见过。” 那几人神色略带兴奋,“那就麻烦乔先生了。” “如果此事办妥,乔先生后辈无忧。” 乔兴跃面带虚伪笑容,“好说好说。” 那几人心里唾弃,面上一派温和。 船舫按照原路返回。 来到乔兴跃所说的,却并没有看见鱼娜的身影。 乔兴跃一只手撑着拐杖,瞥见那几人难看的脸色,心里一紧,努力回想,“如果不是美人鱼公主带走了的话,那就是你们的人带走了。” 男子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那天把我带走的除了警察,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也许你们去问那几个警察就知道了。” "不过我猜带走娜娜的人,目的应该是和你们一样。“ 无论是谁带走的鱼娜,现在乔兴跃为了延缓时间,只能先推到那几人身上,让他们自己内斗。 他现在对美人鱼公主一点都不了解,要想找到她,谈何容易。 更别说在他看来,所谓的美人鱼公主完全就是个魔鬼,来无影去无踪。 其中一个男子出病房去打电话了,剩下两个人看守着乔兴跃。 没几分钟,那个人就回来了。 先是看了眼乔兴跃,随后向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乔先生,等会儿有人把你接回去,我们有事先离开了。” 仍然是挂着微笑,语气温和的说完这句话。 乔兴跃却是脸色阴沉,攥着拐杖,死盯着他们,“你们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把我保释出来?” 男子笑了笑,“乔先生忘了我们的约定,保释你的前提是带我们找到美人鱼,如今既然乔先生帮不了这个忙,那我们就只能找其他人了。” “真是抱歉,耽误了乔先生的时间。” 一口一个乔先生,在乔兴跃耳中满是嘲讽意味。 千算万算没算到最后他们会把自己弃了。 如今他只是个甚至连棋盘都没上的废棋。 那几个男子见到鱼娜时,鱼娜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 身穿解剖服的王仁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几位男子。 所幸,首都前来的那几位男子并未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她,我们先带走了。” 王仁他们哪里敢说什么,连声道是。 毕竟他们这算是非法解剖了。 名义上是为国家办事,目前还不是为市里那些官僚跑腿,一旦等到研究成果出来后,那些官僚就会拿着结果去找上级。 一层一层往上报,而他们只不过是默默无闻的小卒罢了,最多得点分成。 那几人直接叫了一辆救护车,把鱼娜抬进了车里,直奔大海。 而后让医务人员跟随上船。 看着奄奄一息的鱼娜,那几人眉间紧锁,时时刻刻看着,生怕她死了。 “你知道怎么找到美人鱼吗?” 鱼娜躺在担架上,意识模模糊糊,浑浑噩噩地半睁着眼睛,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十分刺眼,让她流出了泪水,凝聚成一颗颗珍珠,落在地面上。 她十根手指被切了两根,送去当标本了,双腿脚腕处已经被铁链磨的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