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打算何时回都城？”　　 依照此时的惯例，冬至之后的第三个戌日便是腊日，宫中要行腊祭，而腊祭次日便是小岁，宫中要行宫宴。　　 这两个日子都极要紧，便是文子端也是要赶回都城去的。　　 “陪你过了生辰便走。”　　 这是他遇见她之后的第一个生辰，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缺席的。左右白鹿山离都城也不算特别远，快马加鞭也就几日功夫。　　 文子端问道，“你今年可要回都城过年？”　　 “不了。”　　 姒玉摇摇头，“阿父正苦读呢，今年便不回了，已经给大母去了信了。”　　 文子端虽有些失望，但想了想寒冬腊月的天气，便也道，“这样也好，省的天寒地冻的还要赶路。”　　 这年头的路况都不怎么行，哪怕是通往都城的官道，也只是相较而言没那么差罢了，若是寒冬腊月的赶路，那体验绝对不会好。　　 不回也不回吧，他早点应付完都城的事情赶回来就是了，至于姒玉在都城的大母……他去拜访一下老人家就是了。　　 姒玉:“……？？？”　　 她惊讶的看着文子端，“你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　　 文子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卿卿既不回都城，我代劳也是一样的。”　　 姒玉:“……”　　 “等会儿……你刚叫我什么来着？”　　 卿卿？　　 文子端也是一愣，继而又恢复正常，“我觉得，卿卿二字，极好。”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　　 姒玉:“……”　　 行……行吧，随便你怎么叫吧，反正你开心就好。　　 “你回都城就回都城，可千万别去我家，我们一家子短时间都不在都城，可别到时候在我家闹出事了。”　　 她家大母是个糊涂的，二伯母是个爱挑事儿的，二伯既劝不了大母、又管不了二伯母，这几人简直就处于一个一不小心就失控的状态。　　 她严肃的叮嘱， “再说了，你堂堂三皇子殿下，在都城不知道多引人注目，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后议论。”　　 文子端正想说他们不敢，转头一想，他很快就要回白鹿山，还真不可能去盯着他们，于是便道，“我知道了，你放心便是。”　　 不过听姒玉这意思，看样子程家虽然人口简单，但家里几房人该有的纷争也少不了啊。　　 既然如此，那他也得要派人多看着点，别让她们惹出什么事情来。　　 *　　 都城 永乐宫　　 到底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自家儿子，越妃也有点想念，早早的就命人开始准备起来。　　 文帝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倒是三公主，有点不大开心，“也不知道白鹿书院有什么好的，三皇兄非要去，去就去了，如今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难道还要在哪里过年不成？”　　 她心中的不满已经压抑了挺久了，一直都觉得文子端不应该离开都城，偏她压根就改变不了这个兄长的主意。　　 “不会说话便不要说。”　　 越妃转头看她一眼，“白鹿书院乃是儒家圣地，岂容你这样不敬？”　　 这话要是传出去，非得让那些将白鹿书院视作圣地的言官文臣弹劾几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