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有自己的手艺，宋时晚穿着她做的衣服，都有来买护肤品的小姑娘问衣服在哪里买的。　　 问的还不少。　　 宋时晚提这个也不是心血来潮。　　 王淑萍摆摆手：“我连县城都没去过几次，不行的。”　　 宋时晚也没再多说这个话题，起床洗漱。　　 她出去的时候。　　 席慎正在弯腰劈柴，别说的这长得帅的，劈柴都比别人好看。　　 宋时晚走过去。　　 席慎察觉到她的动静，轻笑：“起床了？”　　 “嗯。”　　 王俊见状：“席慎，你别劈了，和晚晚去玩一会，准备来吃饭。”　　 今天骤然降温，外面人少。　　 王家人多，两个人就出去。　　 这是一个中部偏北的城市，秋天刚过，就冷了。　　 宋时晚穿得多，严严实实的，脖子上还围着她指导大舅妈做出来的围巾，奶白色的，围在她脸上甚是可爱。　　 席慎看着她，也不觉得冷。　　 宋时晚忽然把手伸出来，跑到席慎面前：“冷。”　　 席慎看着她脖子里挂的线，下方垂着的两个毛线手套，里面还缝了一层兔毛。　　 正要给她戴上。　　 宋时晚又说话：“要你牵着才不冷。”　　 纤细白嫩的手在空气中冻得有点红。　　 连面前少女的鼻头都是红的。　　 楚楚可怜。　　 席慎把伸出手，把那只小手握在手里。　　 宋时晚要往前走，忽然被他手拉了一下，男人低头看着她，目光灼灼：“晚晚，我们结婚吧，我回去就打报告，告诉我爷爷奶奶。”　　 他的语速有些急切。　　 “他们对我结婚的家世没什么要求，见到你肯定也会很喜欢的。”　　 两个老人的孩子，相继死亡，对席慎也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他平安高兴。　　 宋时晚微微摇头：“我现在还不想结婚，等我考上学吧，到时候我们再在一起。”　　 席慎静默一会。　　 “你想考哪个学校？”　　 宋时晚想了想：“第一第二随便一个都行。”　　 四周安静的只有风声。　　 席慎沉默一会，握着宋时晚的手：“实不相瞒，那两个学校，我都没考上。”　　 说完又怕她误会，赶紧解释：“我不是不信你，可我听阿姨说，你前些年只读了小学，直接考大学，很不容易，时间可能不会太快。”　　 宋时晚看着席慎解释的模样，忽然踮起脚尖，冷风吹着人唇瓣都是冷的。　　 可心却是热的。　　 气息交织在一起，他磨咬着她的唇瓣，似乎冷风没都没那么冷了。　　 最后，松开的时候。　　 席慎比她的脸还红，一本正经道：“不管你考多久，我都等你。”　　 宋时晚也没解释，自己脑子里储存的知识，比这个年代考试的多，只要熟悉一下考试范围问题不大。　　 中午吃了饭。　　 去县城。　　 两个人刚开车走，天空中开始零星下着雪。　　 最开始，宋时晚看着还兴奋，吓着吓着，她就兴奋不起来了，雪太大了。　　 到了她平日摆摊的地方。　　 卖凉皮的阿姨冬天已经改卖麻辣烫热面条之类的了，这会正推着东西离开。　　 见到宋时晚，迎着风喊道：“有大雪，别摆了，赶紧回去吧。”　　 “听说要下几天呢。”　　 她一个人，艰难的推着车子，风大的车子几乎不动。　　 席慎下车：“我去帮她推一下，你坐在车里别动。”　　 宋时晚见状也下来。　　 那阿姨见到他俩来帮忙：“这风说起来就起来了，冷死了，雪这么大，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回不去。”　　 “先送你回去，我和席慎开车呢，没事。”　　 大姐的车子是一个脚蹬的三轮改造的，几个人推着，大姐是县城的，就县城这段路，几个人迎着风推着，推到也花了一个时辰。　　 到小区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小区门口，看到车子焦急的迎上来。　　 “你再不回来，我正准备去找人帮你呢。”　　 男人在雪中，几乎站成了雪人，大姐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　　 “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屋，冷！”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怕你遇到事情，过不来。”　　 可能是冻的久了，这会说话有点哆嗦。　　 宋时晚虽然不了解这两人的情况，可看着那男人，空空的袖管，也知道是遇到过不好的事情：“大姐，赶紧回去吧，外面冷。”　　 “走走走。”那大姐看着男人：“走，回屋，冻坏了我还要带你去医院。”　　 男人憨憨一笑，然后对着宋时晚和席慎道：“谢谢你们。”　　 说着郑重的鞠了一躬。　　 宋时晚和席慎送人回去，被人邀请上楼喝水。　　 阿姨忙来忙去，那个男人也去帮忙。　　 宋时晚和席慎坐在一遍，席慎伸着手给她暖手。　　 “刚活动了，也没那么冷。”　　 席慎没说话，看着那个男人，脸上若有所思。　　 热水放在两个人面前，阿姨道：“今天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来呢。”　　 “我家男人，在工厂上班被机器搅断了胳膊，我又没正式的工作，没办法了，才出去卖吃的了。”　　 阿姨说着红了眼眶：“这凉皮卖到不能卖的时候，我还想这冬天要怎么办，若不是你前段时间教我那个什么麻辣烫，天一冷，吃的热乎乎的，恐怕我这会又在家了。”　　 “我就随口一说。”那是恰好宋时晚也想吃了，随口一说，见她感兴趣，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下，这阿姨也真的有天赋，做出来的味道也有八分相似。　　 两个人喝了水，看着外面的天，雪还在下，车还在工厂附近，也没多留，赶紧走了。　　 回去的时候，雪已经没过脚腕了。　　 宋时晚玩心起来，在地上团成雪团，砸在席慎身上。　　 路上无人，全是她的笑声。　　 开了车，雪大，风也大，天气黑了下来。　　 宋时晚坐在车里：“这会回去不安全，我跟你去住吧。”　　 正开车的席慎车子猛地一顿。　　 看看外面的天，低低应了一声：“嗯。”　　 招待所的房间里，席慎的东西跌的板正，很快给宋时晚倒了热水，洗了手脸，又下楼去找了个热水袋。　　 准备给她加热水让她暖手。　　 他拿着回到房间，女生外面的棉衣脱下来了，穿着紧身的毛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长发披在身后，正看着大雪伸着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