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秦虞隽害羞的趴在花虞怀中,轻声撒娇, 花虞眼中闪过笑意,“神农氏,娘亲便不讲了,青帝居东方,摄青龙,木属之,行春与百花,掌生灵无数,” 秦虞隽乖巧的趴在花虞怀中,精致的脸上不悲不喜,一点小孩子的模样都没有,“昂,” 神农族之所以叫神农族是因为神农族本就带着神农氏的血脉,神农氏乃是人族与神族的后裔,但是生来非人非神,自成一族。 神农氏尝百草,得药植药性,救生灵无数,得功德无数,后往于断肠草之下, 其后裔有感于先祖的品质德行,自称神农族,神农族一族有别于其他生灵,生来亲近天地间的草木,于灵植上颇有天赋,不管是灵植的药性还是用途,都有其不一样的理解。 青帝为神裔,传说青帝之于神农族乃为其守护神,青帝之后裔与神农氏后裔血脉交融,天长地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神农族中凡是带有青帝血脉的后裔皆属木灵根,擅植灵药,亲近木类生灵,操蛇而抱之,取百花而不加身,只属天性。 “娘亲,意思其实神农族也是人族对嘛?”秦虞隽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疑惑,柔软的头发随着软软的清风,一点一点的打圈儿, 花虞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将软榻上的小女孩儿抱了起来,将一只云浆果剥开坚硬的皮,放在小女孩儿的手中, 小女孩儿弯了弯月牙儿一样漂亮的眼睛,奶声奶气的,“谢谢娘亲,哥哥吃。” 小女孩儿指了指面前桌子上的云浆果,才伸手捧着花虞剥好的云浆果,将头埋在云浆果上,开心的吮吸云浆果里甜美的汁液, 秦虞隽小大人一样的叹了口气,“娘亲,姿儿怎么感觉啥啥的,我这个做哥哥的,以后看来得更厉害些。” 花虞宠溺的揉了揉两个小孩儿的软软的发顶, “娘亲的隽儿真聪明,神农族与人族虽也算得上同根,但是本质上已经不是一族了,神农族没有灵根的普通族人除了五感上更灵敏以外,其他的与人族也没有多少差别。但是神农族因为神的血脉的原因,比人族拥有更漫长的生命。” “那娘亲,人族都跟姐姐一样嘛?”秦虞隽歪着小脑袋,眨巴了下眼睛, “自然不一样,隽儿之所以喜欢你姐姐,是因为你们血脉相连,血脉一种很神奇的存在,因为它,你们天生就会亲近彼此,就算是相隔万千里,因着血脉的纠缠,你们也总有相遇的时候。” 花虞眼中染上一丝丝的怀念,“隽儿,你和姿儿该睡觉了。” 花虞将两个小家伙轻轻一提,就抱在了怀中,推开内室精巧的竹门, 秦虞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漂亮的眼眸里水蒙蒙的,“娘亲,明天姐姐来了,记得早些叫隽儿起床,隽儿要先看了妹妹,在去致学殿。” “嗯,” 听到花虞温柔的声音,秦虞隽才睡眼蒙浓的睡了过去,花虞瞧着怀中睡得正熟的两个孩儿,脸上带上温柔的笑容,但是眼眸深处却是藏着浓浓的担忧。 “苍玖?”柳青嗣似是在轻生呢喃,眼中光芒闪过,抬手一挥,蔓蔓鲛绡如流水一般退去, 人已经坐到了青柳殿外面的凉亭里,“既是来了,为何不见?” 一身玄衣,面若冰霜,初看并不精彩,在看已是山河潇潇的女子,蓦然坐到了柳青嗣的对面。 “柳青嗣,人族修士,鲛宫里的无冕之王。”女子空灵的声音不带着一丝烟火气,像高高在上的神女。 柳青嗣并不在于,眉目清冷,与女子斟一杯茶,标悠游自在的自斟自饮,似乎两人是相识已久的故人, 事实上这不过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一次是秦天迎娶苍玖,一次是秦青桐出生,第三次就是这一次。 “柳居士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到来?”苍玖凝视着安青玉的茶盏,眉目慈悲,似乎透过这轻轻浅浅的一杯茶水,能观众生悲苦。 “苍夫人前来所谓何事?可有嗣能效劳之处,嗣许能竭尽全力,也说不一定。”只可惜柳青桐眉目清冷,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有诚意, “柳居士可愿平安归去,毕竟这鲛宫虽好,但是却是异域。”苍玖取了桌子上的茶盏,置于掌中,眼中似悲似喜,说不出的慈悲清冷。 柳青嗣随风而起的衣衫有一瞬间的滞涩,面上却是没有多少的变化,一张如玉的脸上只有冷漠,比高高在上的神袛还要冷淡上三分, “苍夫人直言便是,青桐便要下学回来了,嗣却是没有时间与苍夫人久坐闲聊。” 说罢便举杯示意,苍玖手中的安青玉茶盏绽放出一朵圣洁高雅的白眉昙花, “听闻,白眉昙花可医经脉暗伤,又听闻白眉昙花经万载霜华得一枝白眉金丝血昙,没甚奇特之处,只是对人族修士大补,不需炼化,直接食用就可见奇效。修补丹田,治疗神识旧伤,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一定,只不知柳居士可有一二兴趣。” 柳青嗣手中的安青玉茶盏缓缓的又续上了清茶,没有人不渴望自由,愿意被困在方寸之间, 更何况,柳青嗣这样的天之骄子,生来就不可能注定偏安一隅,他求的大道,不可能因为一个个可悲的笑话而阻断, 绝望的深渊将他牢牢的困住,如今就算是一根稻草,柳青嗣也不会放弃,更何况是一个说不一定的机缘,他牢牢的记得他是因为什么来这里的。 “嗣不过是半残之人,又如何能助苍夫人之处,夫人不妨直说。” 柳青嗣抿了口清茶,苍白的嘴唇印在安青玉茶盏上,更单薄了几分。 苍玖睥睨了一眼不知名的远方,眼中闪过恨意,郑重的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殷红的阵盘, 手指一划,一滴猩红的血珠落在殷红的阵盘上,红纱霎时而起,一下子将二人从鲛人宫中隔间出来,似乎茫茫天地间两人的契机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某一处静室中的男人,一下子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似乎一颗心被一寸寸的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