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一噎,真不知道戚离商这张嘴巴是怎么长的,竟是这样刺人,恨不得给他缝起来。 “你若是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水云警惕的看着戚离商,大有你若是敢说漏嘴,定叫你好瞧的样子。 戚离商抚抚头,只觉得头疼的很,无奈道:“师叔,你怎会如此觉得?你防着我还不如防着你后面那一个,师妹的师尊不论是谁,我都是她师兄,最好最重要的师尊。”。 “哼。”,水云倒是不在说什么,反而回头认真的盯着浠沅,吓得小家伙虽然不知明白她什么意思,却还是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都不说。 水云这才满意的收回冷冰冰的目光,毕竟第一个弟子和其他的弟子相比,心中的地位确实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自然浠沅这个所谓新欢,那里又比得上他师姐这个旧爱?更何况,为了养好自己的徒儿,水云为之做了多少事情吃了多少苦头也只有她自个儿清楚。付出和没付出过,又怎会一样? 忙过这一茬,水云这才想起来让罗林去拿的衣服。随意将自己的身份玉牌扯下来丢给戚离商,有些懊恼的道: “任务分从这里面划,之前人多口杂忘了给小林子。你师妹之前日子苦,她的东西轻易莫要动,不论是灵石还是任务分。以后她在宗务堂兑的东西,若是灵石或者任务分不够,记我名下。”。 戚离商稀罕的看了一眼又递给了水云,略有些惆怅道:“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师妹已经付清了,既然是她送的礼物,没道理还是师尊掏的灵石。”。 对上水云生气的神情,戚离商复又道:“她是个要强的孩子,并不喜欢欠别人太多。师叔虽然不是别人,但是她也不想总是依赖师叔,这件事便这样吧。”。 若是不知罗林的性子,不过是两件还不错的法衣而已,万剑宗的大师兄且会如此家贫?掏不了这么点儿灵石,不过是因为小孩子要脸,舍不得伤了她的 自尊罢了。 水云本是要训斥于戚离商,怎么如此不知爱护自家师妹,只是想到刚刚决绝而去的身影,到了嘴边的话不知为什么又吞回了肚子里。 或许她这个师父确实没有戚离商这个讨厌鬼更了解自家小徒儿。略有些生气的道,伸手将桌子上的灵蝉纱挑了起来拆开。一玄一蓝,鬼使神差的将那件玄色的拿了起来递给矮榻上的浠沅。 “你身上的衣衫与我万剑宗不妥,换一身。”。 浠沅看着自己怀里的玄色衣衫又看看桌子上的蓝衣,他更喜欢蓝色的,这是和家一样的颜色。疑惑的看着水云道: ‘可是,我想要蓝色的。’。 水云瞥了一眼那件蓝衣,一本正经的道:“你师姐最近喜着玄衣,你也要穿一样的,别人一眼就知你是我徒儿,定不会有不长眼的欺负你。”。 浠沅有些懵懂,也有些纠结,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选。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还是想要蓝色的,不为什么因为蔚蓝的海能给予他最多的温情和心安,当然现在小小的他自然还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只是单纯的更喜欢蓝色一些而已。 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道:‘可是我还是想要蓝色,你,师父穿的是白衣,师姐黑的,我要蓝的。’。 对上水云那莫有多少情绪的眸子,又不自觉的小声下来,低低的道:‘你说过,不为难我的。我只是,只是想要蓝色的而已。’。 浠沅有他自己的坚持,可是水云也有自己的固执,她一旦认定的事情,便决不可能轻易更改,仍旧坚定道:“玄衣。”。 ‘不,我要蓝色。’。水云寸步不让,浠沅也不遑多让,同样也是个固执得可怕的小家伙。若不然只怕也活不到等到水云的到来。有时候,某些事情总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谁又能说得清楚? 戚离商忍了又忍,当真是有点儿快受不了这对师徒了,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忍不住开口道: “一件穿半天,轮着来。”。 这下子水云和浠沅不在对峙,反而同时转过来盯着戚离商异口同声的大声道:“不行。”。 震耳欲聋,若不是他定性好,当真非得气个半死,就这样,戚离商也还是忍不住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沉默了下,从袖中摸出来一个竹青色的储物袋,默默地从里面掏出来好几套衣衫来,神情复杂的道: “既然都不肯退步,从新选一件。左边是我幼时的旧衣,右边是我与师妹在霓裳阁新做的新衣,制式简单大方男女通穿。”。 其实不论是自己的旧衣还是特地新准备的新衣,戚离商其实都不太舍得,毕竟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密事。不过终究是过往云烟,倒是也没必要非要揪着不放。 与其陪这师徒二人在这里莫时间,耽误功夫,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他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实在是折腾不起。 能被戚离商精心保存的旧衣自然是他的心头好,戚离商才一掏来的时候,水云就觉得有些眼熟了。只是她终究是个剑修,只对自己的剑上心而已,至于其他不过是匆匆一瞥罢了,那里记得下这么多? 既然是给自家徒儿订做的新衣,不论送没送出去,那便不能在予他人,哪怕是自己打算新收的小弟子也同样如此。水云想都没想直接收起来塞进戚离商的怀里,狠狠地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把小林子的东西胡乱送人,我打断你的腿。”。 随即不高兴的瞪了一眼浠沅,将桌子上先前的那件玄衣丢给浠沅,气急败坏的道: “这次看在你师姐的面上便饶了你了,再有下一次既然不想穿那就不要穿了。”。 随即转过身来又对着戚离商威胁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自己的破衣裳和小林子的衣衫收起来,若是少了一件,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