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他的神色恢复了清明,待眼神重新聚焦的瞬间,他看到了面前的少女。 她的眼睛很漂亮,如同夜晚璀璨的星空,又如同湛蓝的大海,仅仅一眼就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他转开视线茫然四顾,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内。 旁边不但有一个少女,还有这个基地的首领舒夜。 他顿时从床上起来,一跃跟两人拉开了距离。 “出去。”他的声音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身体也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像是将面前的两人当成了随时都会出手的敌人。 “好的,有什么不舒服的跟我说。”舒夜知晓他的脾性也不生气,便带着怀珈出去了。 经过这次试验他知道,这个鲛人的魅术果然对白泽有用。 那么自己的计划便可以实施了! “刚才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帮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舒夜看着她道。 怀珈摇摇头,“无妨,顺手而已。对了这里是四楼只住了一个非人,那五楼呢?” 舒夜道:“五楼是我和基地的管理住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怎么样,觉得这里如何?” “不错,大家住在一起相安无事,又能互相照料。你真的很厉害,可以把这么大一个基地给建起来,还不让猎妖师发现。”怀珈不遗余力地夸奖。 舒夜笑了笑,“多谢夸奖,我从小就是在被猎妖师的追杀中长大,厌弃了混迹在人类社会中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这才萌生了建立一个妖族基地的想法。” “我要将这个妖族基地打造成非人的世外桃源,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要扩大范围,尽全力地帮助更多的非人。” 他一番话说得激情盎然,仿佛真的是一个为了妖族甘愿呕心沥血无私奉献之人。 怀珈的心底冷笑不已,面上的表情却感动而敬佩。 “舒夜,你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妖族了。” 舒夜眼睛微眯,脸上是真诚的笑,“所以我邀请你来基地居住,和我一起将这个地方扩大,尽可能地帮助更多的非人。” 怀珈皱眉发愁道:“可是我都没什么能力,不能帮你做些什么。” “谁说的,你的能力比一般的妖族要厉害很多,”舒夜认真地看着她,“就凭你的魅术,可以帮我分辨那些进入基地的非人,是否怀有异心,是否是猎妖师派来的卧底,这些都对我至关重要。”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在邀请你加入的原因。” 怀珈看着他真诚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动摇,“让我再考虑一下。” 舒夜拍拍她的肩膀,“好,我会等你。对了我发现你走路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皱眉,是不是破身之后的痛楚一直没有消散?” 怀珈愣了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舒夜道:“以前基地也有一个鲛人,来到人类世界后没有破身,一直把自己关在水缸中,是他告诉我不想破身忍受每天踩在刀尖上的痛楚。” “我替他找了许多办法,终于寻到了一枚可以抵制破身疼痛的药丸,只是没想到他却得重病死了。” 舒夜的语气不无遗憾,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褐色的药丸递给她。 “这枚药丸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今天正好可以送给你。” 怀珈连连摆手,“这怎么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舒夜却十分强硬地将药丸塞入她手中,“收下吧,就当是成全我的心愿。现存世间的鲛人已经少之又少,你这样血统纯正的更是凤毛麟角。这枚药丸如果不给你,也没其他用处了。” 听他这样说,怀珈这才收下药丸服下。 她让系统检测过,这枚药丸的确是真的,但是他口中的那个鲛人朋友——什么得重病死了,还不是被他绑去做研究最后忍受不了非人的待遇死的? 真难为他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地扯谎。 怀珈被舒夜送回自己的屋子内。 猎妖师已经醒了,此刻坐在床边表情懵懂地发呆。 看到怀珈进来,他的目光才重新聚焦,“你回来了。” 怀珈淡淡嗯了一声,“你在做什么?” 猎妖师萧轲怔了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脑海中的记忆凌乱而纷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散了无法串连起来。 他只记得面前这个少女的脸,自己应该是认识她的。 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什么,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我,我不知道,我是谁?”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还是一无所获。 怀珈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自残的动作道:“别打了,你受了伤,失去短暂的记忆,以后会恢复的。” “是么?”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叫萧轲,是我的男朋友,你连这个都忘了吗?”怀珈挑眉,坏心眼道。 他两次中了自己的魅术,记忆有些混乱。 但这个失忆的情况并不会持续很久。 一个猎妖师,却和一个妖族的人在一起。 她非常期待在他恢复记忆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男朋友?”萧轲皱眉,潜意识中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还没等他多说什么,对面的少女就皱起眉头道:“你也不记得我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吗?” 她伤心地捂着自己的心口,眼中已经蕴了一层水雾。 萧轲的心有点发慌。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失忆吗?” 怀珈这才擦了擦眼睛道:“你是被猎妖师打伤后失忆的,他们想要杀我,你为了保护我被他们给打伤了。” 萧轲听到猎妖师这三个字果然觉得有些熟悉。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怀珈叹口气道:“因为我是鲛人啊,猎妖师就是专门猎杀我们这种妖族存在的,他们对我们下手从来都不会留情,是世界上最坏的组织了。” 萧轲捏了捏眉心。 猎妖师,鲛人。他听到这些名词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怪异,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当他想要深入细想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整个头颅就要炸裂开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