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人骨山堆
“你的面前有一座碎人骨堆成的山。” 闻言,独孤枫晨身形一顿。 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而此时还有一些碎骨从上方飘落下来,是新鲜的人骨,如同落花般一去不返。 沐沁落加大灵力输出,扩充了幻金瞳所能观测的距离,便瞧见冰原之上,是一群人提着几大包皮袋往下倒,显然是它们刚刚吃掉的人的骨头。 “你离远一点,还有一些正在往下掉。”沐沁落又道。 独孤枫晨听了她的话,忙后退数十米。 “这一次探查完,等湘儿他们都醒了,我们就回去救人。”独孤枫晨说道。 之前他没有选择先回去救人,一是因为沐沁落的伤势,云曦夜他们也没有醒过来,他们的战力会大打折扣,那些村民虽然没有修为,但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主。二是担心李风的立场,如果他是敌,那么有他在的话,自己根本救不出那些人。第三则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后是要怎么样救人,把村民都杀了吗?显然独孤枫晨自己是做不到的,他的母后如此爱惜天下百姓,让他去杀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他们应该快醒了。”沐沁落一边顾着上方的落骨,一边盯着寒冰村。 此时离云曦夜最近的几个人也已经醒了过来,不过或许是这些村民已经吃饱了,所以并没有继续杀戮,或许是觉得新鲜宰杀的肉吃起来才最香吧。 “那我们直接先回去?”独孤枫晨问。 眼下前路似乎被人骨山堆堵死了,一时之间也过不去,他能维持闭气状态的时间也已不多。 “嗯……不对!枫晨,快跑!”沐沁落刚一收回往上看的目光,便看见独孤枫晨正前方,尸骨堆之后,一双双硕大的冰蓝色圆眸死死地盯住了他! 就在沐沁落落声的那一瞬间,那些眼睛的主人动了,它们以肉眼难以观测的速度朝独孤枫晨游驰而来!然而独孤枫晨现在就跟瞎子没什么区别,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借自身的感知力来探知四周,待感受到这一道道恐怖的气息后,独孤枫晨没有犹豫,利用风系和木系术法在前方开路,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 “能看得清楚是什么东西吗?” “不行!它们能够隐匿身形和气息,之前离那么近本座都没有发现,一定是早就在那里借着人骨堆的掩护等着我们送上门!”沐沁落看着那些眼睛的主人冲破人骨堆,将整座骨山拦腰撞垮,惊起水底沙石沸腾跳跃,如同正在发生一场水底大地震! 独孤枫晨将两系术法运用到极致,但他的速度在那些眼睛的主人面前仍然不值一提,不过几息之间,他便感受到阵阵鼻息就在他身后不过几米的距离。 “哗!” 是尖锐指甲划破水体的声音,那追来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对独孤枫晨发起了攻击。 关键时刻,沐沁落跳出空间,天玑连忙催动护星锁为之撑起一个仅容沐沁落一人的屏障,隔离周围汹涌而来的水浪。之前没有给沐沁落开启屏障,是因为天玑也不知道沐沁落不会水。 只见少女单手结印,硕大的冰盘将这一击接住,不过她还是受力的惯性飞了出来,独孤枫晨眼疾手快分出一条藤蔓绑住沐沁落的腰,防止她被这一巴掌给拍得不知所踪,却不料自己居然被藤蔓带着往沐沁落的方向冲去。 这一下倒是给了独孤枫晨助力,整个人都离那几双冰蓝色的眼睛远了不少。 “那些,是雪兽!”沐沁落抹去嘴角流出来的血迹,金眸盯住正前方,那力道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 就在刚刚接下那一击时,沐沁落看到了那只爪子主人的脑袋,虽然不能看全,但她无比确定,那就是一只雪兽,它的力量和体型都比他们先前杀掉的那一只要大得多。她记得李风说过雪兽有幼年期和成年期之分,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那先前的那只小的,便只是一只幼年期的雪兽,而眼下在冰水里追着他们狂飙的,至少大部分应该都是成年雪兽! “难道那人骨堆后是他们的巢穴?!” “不无可能。”沐沁落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其实本座更偏向于,因为那里有人骨堆,所以那些雪兽才会聚集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那些村民是在将人骨献祭给雪兽?”当独孤枫晨说出这一段猜想后,他自己都愣了许久,这实在是太罔顾人伦了。 沐沁落因为惯性消失而开始往下坠,她自己扑腾了两下显然于事无补,独孤枫晨快速游过去将她抱住,这才免了两人一同坠入深渊的结局。 “李风说过,雪兽只有少数的几种武器能对付,他给我们的那把石刀应该只是其中一种,本座查看过,那石头并非凡物,而是由人的血液一点一点浇筑喂养而成的。” 独孤枫晨接过那把石刀的时候,确实有闻到过极淡的血腥味,但当时他只认为那是魔兽的血,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人的。 沐沁落继续说道:“所以本座猜测,还有一种可以对付雪兽的武器,是人骨。寒冰村人害怕雪兽,但他们仍然会来到这冰原上打猎,猎的根本不是魔兽,而是人。人骨聚集地山,怨气阴气剧增,而雪兽喜阳,刚好能压制它们。正午时分,阳气达到鼎盛,阴气则会被压制,雪兽们才能够破冰而出。在这里基本没怎么遇到过雪兽,想来根本不是因为它们不活跃,而且因为它们被压制了,但是我们前不久才杀了一只雪兽,或许是被它们记住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冲过来。” “枫晨,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里的主宰原本就是雪兽。” 沐沁落的这一番话,独孤枫晨答不上来,人性,从来都不是什么经得起推敲的东西。她看得比他透彻,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在意的就不多,但他不能那么透彻,活得太明白,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是最痛苦且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