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和陶家离得并不算远。　　 都在同一片别墅区域。　　 陶家的房子，是一栋欧式别墅。　　 秦家的房子，也是一栋欧式别墅。　　 陶家的别墅和院落，整体显得奢华富贵。　　 秦家却装饰得简约优雅，而且从室内到室外，有许多奇花异草。　　 生机一片，颇增意趣。　　 这都归功于秦夫人的细心打理。　　 秦明娶了五个女人。　　 四个姨太太每日都忙着打扮自己。　　 只有秦夫人不施粉黛，除了陪女儿读书写字外，就是照料那些花花草草。　　 秦夫人的眉目生得很大气，放在以前，就是标准的当家主母面容。　　 可是在秦明的眼里，总是少了些风情妩媚。　　 用秦明的话来说，就是不够女人。　　 他们俩是家中长辈订下的娃娃亲。　　 秦明在小的时候就见过自己未来的夫人，那时他就有些不乐意。　　 后来他去了欧洲留学，看到外面风情各异的美女，眼花缭乱。　　 回来一度和家里主张要婚恋自由。　　 秦父懒得和秦明废话，直接甩了一句：　　 “那你就直接出我秦家门，以后别想继承一个子儿。”　　 就这么一句话，让秦明挣扎了一下，就屈服了。　　 秦明娶了夫人，只是在最初还算相敬如宾。　　 后来秦夫人怀孕了。　　 秦明就顺理成章地开始娶姨太太了。　　 秦夫人没有闹过，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外面有些时髦的女士，都说她是怀着旧社会思想的女子，只会逆来顺受。　　 像陶少将的夫人袁润那样，会打扮，会社交，又会管住男人的，才叫新式女性。　　 秦夫人确实没有接触过新思想，可她知道闹与不闹，关键在于这个男人在不在乎你。　　 袁润可以闹，因为陶少将还离不开她。　　 秦夫人从来不吵不闹，是因为她清楚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　　 她没有闹的资本。　　 她从没有在丈夫那里得到过关爱，今后也不奢望。　　 寂寞的婚后生活中，好在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取名秦茹。　　 孝顺懂事。　　 秦茹今年九岁。　　 她知道母亲喜欢花草，常常帮着一起照料呵护。　　 母女二人有时坐于花草之间，秦夫人念一句诗词，秦茹就跟一句。　　 秦夫人很欣慰女儿这样乖巧。　　 可是这一天，秦夫人很生女儿的气。　　 往常做事谨慎细心的女儿，今天居然把家里的许多花盆还有瓷器都打碎了。　　 其中还包括秦夫人最喜欢的那盆蝴蝶兰。　　 “茹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心里不舒服，也不能拿物件撒气啊。”　　 秦夫人痛惜地看着女佣们打扫现场。　　 秦茹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妈，我错了。”　　 秦夫人接下来又教育了秦茹一大段关于品性的话，才放秦茹回房。　　 整个过程中秦茹没有为自己解释一句。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今天的行为。　　 这和她的秘密相关。　　 她有一个秘密，她和一般人有些不一样。　　 自她记事的时候起，梦里总会有些奇奇怪怪，不明思议的片段。　　 而有些片段，会成为未来真实的场景。　　 秦茹没敢和家人说过这个秘密。　　 她记得小时候跟母亲回外祖家探亲，遇见过一个乞讨的老婆婆。　　 那老婆婆跟村中人说她梦见路前方，明日会发洪水。　　 自当天夜里始，竟真的开始下大暴雨，第二日河水暴涨蔓延，冲毁了一处堤坝。　　 事后众人都惊诧万分。　　 只有秦茹很平静。　　 因为她在梦中见到了同样的场景。　　 秦茹悄悄告诉自己的贴身保姆，自己也预见了这一切。　　 保姆急急地打断她：　　 “小姐，可不能瞎开玩笑。那是妖婆才做的事。　　 那村里那个就是老妖婆！”　　 后来的梦里，秦茹又见到了那个老婆婆。　　 老婆婆被人五花大绑，眼神绝望地被抬向洪水边。　　 村民祈求河神息怒，喊着把妖婆献祭。　　 几人一甩手，那老婆婆的身体都落入了滔滔河水之中……　　 秦茹醒来后，吓得一身冷汗。　　 从此对自己的秘密守口如瓶。　　 因为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表现得更加谨慎低调。　　 最近一次的梦里，她看见几个陌生人不知怎么潜入家中。　　 在母亲最喜欢的花草附近，似乎在藏什么东西。　　 画面一转，又见到父亲和几个陌生男子，待在一个沉闷的房间里。　　 像是在听什么声音。　　 秦茹想再看清一些，却觉得一阵头疼。　　 浑浑噩噩地从梦中脱离出来。　　 秦茹不明白梦境的意思。　　 但直觉告诉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秦茹下午放学回来后。　　 围着梦里见到的地方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东西放在哪里。　　 情急之下，她只好推翻了家里的摆设。　　 被母亲训话后，老老实实地回到房间里“思过”。　　 草丛的蟋蟀声、蛐蛐声从窗边传进来。　　 九岁的秦茹趴在房间的桌上。　　 懊恼地抱着脑袋。　　 觉得世界真是混乱难懂。　　 唉╯□╰　　 弄不清这些大人天天都在瞎搞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