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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麒麟儿 三春景 2742 2024-07-11 05:43
   这种时候就会有流民扎堆。   相对于北方中原地区,南方想要安排这些流民也容易,出于长远利益,提供当下需要的食物和其他基本需要,然后让他们去开荒是一个。如果暂时没钱做这些,直接将流民安排给大地主也是一条路,大地主总是需要佃户的!   之所以最近建邺城外的流民闹的厉害,还是因为朝堂上皇帝太后和朝臣在打擂台!   本来这些流民都要安排到周围一些庄园里去的,但这些庄园的主人(其实也就是一些势族)借机提了条件交换。本身这不是什么大事,条件本身也不严苛,但却成为了□□,原本积累的一些矛盾就这样爆发了。   羊家化国为家建立大周,即使是开国时都不算强势,更何况南渡的如今,受下臣操控这件事简直就是公开的秘密...然而话又说回来了,人都是权力动物,羊家不可能甘心的!即使是当初的小皇帝,如今也十几岁了!再加上皇室的人大都早熟,他能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退一步说,就算他是个傻的、呆的,就真不知道了,韦太后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当初南渡小朝廷能迅速在建邺稳定局面,传闻中是袁丞相手腕灵活,有运筹帷幄之功,但真靠一个在外的袁继怎么够!那个时候内廷之中的微操作也是很秀的!   由此可知,韦太后也是个相当合格的政治家...如今她所处的位置,让她必须推着皇帝做些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皇家和袁氏为代表的世家肯定是有些博弈的,期间大阵仗   没有,小摩擦却是时不时要发生一回。   这次的事情就差不多是如此,两边僵持着了,都拿城外的流民做文章...身处局中的贵人们其实并不担心城外的流民有变,毕竟流民规模并不大。他们大可以轻轻松松地借题发挥,为了自己所代表的势力的利益。   至于城外流民们正在经历怎样的地狱,其实并没有多少人想过。   在名利场中呆久了,人就会‘变态’,他们习惯了用利益计算一切,以至于忘了人性。   “临川王卤簿,还不快快开门!”传令的王府仆从呼喝着建邺城外的守城兵士,兵士们也是极有眼力,远远的、根据卤簿的规模就估计出了这是什么层次的贵人,又听是‘临川王’车驾,哪里敢耽误,立刻就开门。   车队中最华丽的马车里,端坐着羊琮和裴庆——当初许盈南下长城县出仕,而既然已经出仕,‘家庭教师’什么的自然也就功成身退了,裴庆就去了羊琮那里,此次进京则是因为今年是各地亲王们上京朝见的年份。   南渡之后的皇室相当凋零,后面顺利南逃的王子皇孙并不多。但说是不多,这些年下来也有了些规模。其中很多都是某一支留下的血脉,原本也没有资格继承那一支的王位,但皇帝和太后急需皇室成员拱卫皇室,所以很大方地承认了他们继承人的身份。   别看这些人大都没什么用,要知道有的时候人多一些,说话声音也能大一些,这就是‘势’——事实上,真要是有某个皇室宗亲太能干,太初宫里的皇帝太后才会不安稳!   这些皇室宗亲大多经济情况不太好,就算继承了王位也需要时不时去宫里打秋风。也是因为这个,即使宫中给了他们封地,他们也很少有愿意去封地的。又因为宫里赶人的态度并不强硬,他们往往来朝见之后会竭尽所能地拖,从这一次朝见拖到下一次朝见是很正常的操作。   相比起那些南逃来家底丢的差不多的,羊琮情况要好的多。一方面是当初封亲王的老家底都在,后来治理封地也渐渐见到了回报,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和许盈合伙做生意了—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许盈开始有意识地引入各种各样的合伙人。   一个人吃独食是绝不可能长久的,这个道理朴素且历久弥新!   不过,许盈还是可以自己决定给谁分蛋糕!羊琮绝对是他亲近又尊重的长辈,又因为本身身份特殊,作为合伙人实在再好不过!   如今许盈和他有合伙的生意里,光是豆油一项就足够他大发其财了(此时的压榨技术不足以从豆子中榨油,素油只从芝麻中出,价格比荤油还贵)。   临川王的豪富在皇室宗亲中也是出名的,守城的兵士一眼就能从完整的亲王卤簿中看出来——皇室衰微的如今,纵使从皇帝开始的皇室成员都将卤簿规模比照渡江前缩减了一半,也少见哪个大王能备齐的!   注意到聚集在城外临时草棚中的流民,羊琮皱了皱眉。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等到车队慢慢入城,才对车内的裴庆道:“如今玉郎任期将满,也该让他回建邺了。”   他们没有讨论许盈这一任县令该得什么评等,也没有讨论地方县令调到中央的难度,更不去说该如何给许盈操作升官之事——在羊琮和裴庆看来,这都是不必讨论的事。   当初送许盈去地方,本来就是为了避开建邺城里的政治风暴,现在一切都已经有了结果,正是许盈应该回来的时候...不管怎么说,自家孩子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心。再者,总在一个小地方当县令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裴庆眯了眯眼睛,吐出一口气:“...这两日吧,我去信长城。”   第299章   寒冷的冬日里,即使是南方也十分清寒,特别是今年比往年更冷一些,许盈考虑到周若水的身体不好,特别让人在卧室盘了炕(在南方一般是用不到这东西的)。不过也得益于这个东西,周若水今冬并未受寒过,而往年她却是总得‘小病’一回的。   午后,正是闲适时,就连衙署中都封印了,许盈也不必去办公,便干脆枕在床旁小榻上读书。   周若水从外走进来,眼睛里不自觉带出笑意来,嗔怪道:“怎么这样读书?你自己说卧着读书伤眼的!再者,这样也不庄重,作书的圣人知道了要怪罪!”   “怪罪什么?”许盈在外时是此时模范意义上的‘雅正’君子,但他的雅正并不是一举一动都一板一眼,相反,他常常会做出不符合世家子弟标范的举动。只是脱开浮于表面的东西,他的内里却让人不得不承认有先贤人之风。   所以他的表兄、也是此时名士的杨微才会说‘不群体清,若冲神清’,不群自然指的是陈琉。   难得有些浪荡神色的许盈伸出一只手,拉住站在旁边的周若水,轻轻带动之下周若水也坐在了榻边:“躺一会儿吧,最难‘偷得浮生半日闲’...”   声音又轻又飘,但偏偏像香炉里燃着的香料,飘飘荡荡之后就往人四肢百骸里钻,无法拒绝,为什么要拒绝?   周若水顺从地躺下,许盈拉过原本盖在下身的绒毯,搭在两人身上,清了清嗓子开始读书,声音很轻,只有周若水听的清,其他人那里却是有些含糊的。旁边侍奉的侍女都仿佛没有看到如此失礼的一幕一样,而是非常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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