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抨击着来。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阿姐,你瞧你也不知道。” 他眼里斥满了悲哀。 “是谁伤了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了杀意。 刚才绿柚一惊一乍的,我都没注意到我身上。 现在低头一看,我才明白为什么陈启择从进来,情绪就那么激动。 甚至有几分的偏激。 袖口上的血迹很多,外边的夜行衣很黑看不出来,但是里面衣服的袖口上却斑驳的可怕。 若不是有外边这身夜行衣护着的话,现在身上可能会更加的惨不忍睹。 “这不是我的血。” “这是不小心溅上的别人的血,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没受伤。” 我皱眉解释。 旁边的绿柚也是担忧的压着情绪,眼圈通红的在抽泣。 要不是我方才拦着的话,这丫头早就咋咋呼呼的叫来一堆御医了。 可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往耳朵里听。 对于裴佑晟,他似乎是本能的偏见和敌对。 看着他的样子,我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这么想来,其实我一直有愧于父皇的嘱托。 他的嘱托我只是听进去了,却没真正的做到。 一直妄想用这样的方式避开这个弟弟,似乎才能避开我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 可结果只是更加的糟糕。 “阿姐你一直教育我该如何做,可是你呢,这一身夜行衣和这一身的血迹怎么解释?” “如果是为了我的话,那没有必要,我根本就不稀罕这个皇位,更是不想做什么忧民忧天下的皇上。” 他确认了我没任何的问题。 才撂下这样的话。 对于我的看法和呵斥,他半点都不肯听。 原先有多么的无条件的听我的,现在就有多么的执拗。 非要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做到他想要做的事情。 “阿姐,你变了,真的变了。” 他眼里的失望很重,掩住了其他的情绪。 我还未恍惚的从他说的话里出来。 刚才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的哀沉和悲浓,一度的戳的我心脏很不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我袖子被绿柚扯了好几下。 绿柚的眼圈还是很红,像是哭过了一阵一样。 奶妈给我拿来新衣服。 陈启择刚才就走了,今晚这一遭的反应是我没想到的。 超出了我所有的预料。 并且,给了我重重的一击。 “公主,以后再出去,可不可以带着奴婢。” 绿柚从来都是咋咋呼呼的,这次却声音很小,声音都带着哽咽。 屋内的气氛,甚至比外边还要惨淡。 奶妈叹了口气,打破了这边的沉寂和压抑。 “今天老奴回来的时候,查到了点异常。” 奶妈前段时间回老家了一趟,拖延了两日才回来的,我本担心是出事了,却没想到是奶妈主动地说要延长回宫的日子。 这是她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 我在听到的时候,就有些怀疑。 却没想到倒是猜测的对了。 奶妈不会无缘无故的拖延时间,果真是遇到了点事情。 她继续说,神情凝重,“老奴问到了邢家人的行迹。” 邢家人。 可不就是邢老爷子和他身边那小孩子。 我一直不放弃的在找,却没找出任何的线索。 没想到,这次会被奶妈给碰上。 “怎么样,人还好吗?” 我下意识的问。 邢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擅自留下封信就冒险去做这样的事情。 怎么想,怎么觉得胆战心惊的。 “人没见到,但是找出点线索来,这是一路上的标记,似乎是冲着南边的位置去了。” 奶妈把她搜集到的所有的线索都告诉了我。 虽然没有准确的方向。 可至少知道,邢老爷子还活着,还好好的,那就够了。 “慢慢找吧,怪不得父皇当初趁机贬了他。” 我坐在那边,有些失神,某些时候,就突然的理解了当初父皇的做法。 不这么做的话,按照邢老爷子这耿直的做法,根本就活不过多久。 这样也并非是坏的办法,也同样是能保护他。 …… 三皇兄那边还蠢蠢欲动的。 似乎早就做起来了春秋大梦。 大摇大摆的进宫的时候,还难得心情好的对着我笑。 似乎忘记了之前不高兴的相处了。 “长安,瞧瞧,这是我从外边给你带来的小玩意,女孩子总是要爱美的,总是这么强势的代为执政,皇兄还是担心你。” “日后如果真的出嫁了,那可怎么办,我的小长安,能配得上你的人,定然要是这世间最优秀的人。” 三皇兄说。 话里满是关怀。 可琢磨起来却不是那么个滋味。 似乎所有的话题,都离不开皇权。 他是在担心皇权以后的问题,怕我一直霸占着皇权,一直到成婚都不肯松口。 我听的都想要发笑。 当初我是多么的神经大条,才没发现这样没明显的迹象。 三皇兄在很早之前,就不仅仅是我的三皇兄了。 权这个东西可真是害人。 能让人生让人死,能让人神魂颠倒,忘记一切。 “那能如何,难不成应该拱手让人了?” 我笑了笑,反问。 三皇兄的脸色微微的一凛,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才讪讪的笑了笑。 避开了这个话题,谈论别的。 可依旧掩不住他要做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耳目下,越是调查这些事情,查到的东西越是让我心惊。 我之前都不敢去想,三皇兄这样闲散的性格,还有那不敢冒险的样子,怎么会敢谋反呢,并且还谋的是个大反。 连蛮夷那边都没停止过来往和交涉。 所有的筹谋,都只是为了这几日之后的最后一击。 所以,他现在才会有些有恃无恐,说话甚至都比原先爽朗有底气的多。 但是看的我更是心一点点的凉下去了。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每个人都是虎视眈眈的在盯着这边。 皇权这个东西可真是害人,随时会让人疯了一样的去谋求,甚至不惜性命。 “瞧,这不是正说着呢,人就来了。” 三皇兄侧过头去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很心满意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