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江言已经闭上了眼，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作为下属，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沈秘书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这里不需要他，把江言的手机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等外人走了。　　 江言这才睁开了眼睛。　　 任由落寞的情绪席卷全身。　　 梦中的一切，他不敢回想，他不信自己会爱上别的女人，还和别人有了孩子。　　 甚至还要和芷芷离婚。　　 最后逼死他的芷芷。　　 哦，不对。　　 还有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了。　　 都是他的错。　　 在梦中，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在芷芷身上造下的孽。　　 那么不可饶恕。　　 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后怕。　　 梦都是相反的，江言如此安慰自己，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拿起一旁的手机，想看一下有没有重要信息。　　 结果，就看到了陆远发的声明。　　 一字一句看完，江言内心一片苦涩，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陆远爱了芷芷十年啊。　　 他是怎么做到坚守初心的？　　 别的男人可以为芷芷做到的事情，他怎么就做不到呢？　　 转念一想，芷芷和陆远在一起也挺好的。　　 这样，她就不会抑郁跳楼。　　 不会死。　　 只要她还好好地活在阳光之下，有人宠她，爱她。　　 就很好。　　 江言把手机扔在一边。　　 这次，他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得放手了。　　 他不想芷芷再次变得不幸。　　 “你发的声明……”黎芷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陆远为了她的面子，而故意抬举她。　　 想问，又怕最后的结果让两人都尴尬。　　 倒不如保持沉默。　　 “是真的。”　　 陆远坦然承认了他对她的感情，“十年前，我对你一见钟情。”　　 黎芷诧异，“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好像没发生特别的事，怎么就让你春心荡漾了？”　　 直至今日，陆远还清晰地记得初见她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流行文艺范。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柔顺的头发披在肩上，面前支着一个画板，站在花园里画着春日景色。　　 殊不知，她本人就是一幅画。　　 落在了他的心上。　　 陆远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没有缘由，反正就是心动了。”　　 这一心动，就是整整十年。　　 未来还会无限期持续下去。　　 黎芷心里有些慌，又有些期待，这份感情才沉重，她怕自己不能回应陆远同样的爱。　　 你对他来讲，不公平。　　 似有所感，陆远看着黎芷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如果你能给我同等的爱，我会很高兴，但我还是希望不要爱得太满，如果满分是十分，你能给我六分，就已足矣。”　　 剩下的四分，他希望她能好好爱自己。　　 做自己想做的事。　　 追逐她的梦想。　　 黎芷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志向也太小了，我还以为你会要求我满心满眼都是你。”　　 “我心里眼里全是你，就已经足够了。”　　 他多爱她一些，也是一样的。　　 能和黎芷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这是陆远以前不敢奢求的。　　 现在美梦已经实现，他不能贪心。　　 怕一贪心，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他承担不起失去她的风险，江言就是前车之鉴。　　 说不感动是假的，黎芷觉得陆远是足够尊重她的。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黎芷觉得她可以爱陆远八分。　　 ……　　 陆远这次来海市，一待就待了半个月。　　 京城那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都在催他回去主持大局。　　 陆远任性地选择远程办公。　　 他好不容易追到了老婆，这次说什么也要给自己放个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