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这话落在褚摘星耳里却变了味，原来该说的都说了，还是背着他说的！　　 看来就是昨天两人独处时说的，他们关系到哪一步了？　　 他脑子里越想越偏，心中越发吃味。　　 不由得搂了搂怀里的越久，踏上飞行法器前还颇为幽怨地看了时烟一眼。　　 感觉师兄要被抢走了，虽然褚摘星将其归咎为不舍得两人从小长大的情谊，但心中还是委委屈屈的。　　 时烟：“……”　　 她被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褚摘星好像个怨妇噢。　　 待两人走后，时烟回了郁府。　　 郁兴朝本来是要出来送行的，越久没让他送到城门。　　 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出门，整个人憔悴得厉害，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裴家的人已经从奚荷城赶了过来，两家人商量，将郁乐瑶和裴尚二人合葬在一起。　　 裴家还好，裴尚是小儿子，上面有个大哥，裴尚的父母至少还有个牵挂。　　 倒是郁兴朝，在世间算是真的没有牵挂了。　　 这是时烟第二次踏入灵堂。　　 距离上次也才过去了两日。　　 明天便是郁乐瑶下葬的日子，她还想来看看。　　 木棺旁被时烟布下了灵气罩，可以延缓尸身的腐败。　　 时烟走到木棺旁，看着躺在里面的少女，脑海中浮现郁乐瑶往日眉飞色舞，神色张扬的模样。　　 一个鲜活的生命。　　 听越久说，那女人的目标是郁乐瑶，而裴尚，是替郁乐瑶挡了攻击才死。　　 时烟又看向躺在另一个木棺中的男人。　　 双目紧闭，面容坚毅。　　 那双紧闭的眼睛永远也不会睁开。　　 凡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在修士面前更是不堪一击。　　 但也绝不该被如此践踏。　　 碧落村的孩子，陌生的青年，死去的郁乐瑶和裴尚……　　 时烟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愤怒。　　 她静默无言坐在灵堂内多时，眼神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红漆木门“吱呀”一声响，打断了时烟的思绪。　　 是郁兴朝走了进来。　　 这两日他都尽量不到灵堂中来，怕看到郁乐瑶后悲伤更加难以自抑，他恨，恨自己不能为女儿报仇。　　 但明日乐瑶便要下葬，最后，他还是想多陪陪女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仙师。　　 郁兴朝走进来时，屋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　　 时烟抬头望去，仿佛看见一个透明虚幻的人影站在他旁边，神色忧心，又带着眷念。　　 身旁还有一个更为高大的人影，手揽着那个娇小的人影。　　 她似乎看花了眼，下一瞬，那一对人影又不见了。　　 乐瑶和裴尚……　　 郁兴朝走了过来，朝时烟勉强笑了一下，“仙师，你也在啊。”　　 时烟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她道。　　 “我懂，我懂……”郁兴朝连声回答。　　 想着刚刚看到那两个虚幻的人影，时烟突然记起来一个东西，从空间内拿出两块石头来。　　 “这个是留影石，我复录一份，另一份给你留个纪念吧。”　　 留影石不需要用灵力就能打开，敲击三下便能显现出录制的景象，凡人也能看里面的景象。　　 那枚留影石中记录的是在来南裕城路上，郁乐瑶站在日出熹微晨光中，眺望远方的一幕。　　 阳光落在她的头顶，时烟觉得这一幕很好看，便偷偷用留影石录了下来，郁乐瑶转头看向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也被录在其中。　　 她本人是没有发现的，时烟则将这当做历练途中一件有趣的小事，录完后随手放在了空间内的一处，直到方才才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