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霏眼见计划不通,立马冷脸,“你放手,不信算了,我要回家。” 林子忱却不肯松手,稍稍松了松齿根,面部表情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紧绷,他说:“我欠你的,我还给你。” 言霏一时没听懂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林子忱红着眼睛,“你也挖掉我的一颗肾好了,或者是我身体里别的器官,只要你想要,你都拿走,我赔给你。” 又来? 言霏感觉林子忱好像真的,被这个病历单刺激得脑子不清醒! 疯疯癫癫,神神叨叨,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她要他的肾干什么? 又不能小炒! 言霏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不要你的器官,你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让我最后这段日子走的安详一点,不要再出现在出现我的面前。” 林子忱鼻尖发酸,极其不情愿地松开她的手。 随后一脚踢上车门,高声将保镖叫了过来,“带刀了吗?” 保镖点头又摇头,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 与此同时,言霏长发一甩,跑得飞快。 林子忱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问你话!带刀了吗!?” 保镖没法子,“带了。” “给我。” 保镖误会林总要亲自动手捅人,“先生您冷静点,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们来办,犯不着自个儿沾血。” 林子忱一脚用力踢了过去,“让你给我!” 保镖见他怒火中烧,没有再耽搁,把随身携带的刀子递给了他。 林子忱让余下保镖拦住言霏,大步流星走到言霏面前,刀子硬塞进她的手里,他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指着自己的腰,“来啊,你往这里捅,我赔给你,你别再用绝症来跟我开玩笑了,行不行?” 拿着刀的言小霏:“......” 神经病啊!!! 林子忱看她迟迟没反应,情绪濒临崩溃,抓住她的手,逼着她朝自己身上捅。 言霏往后撤退,把手里的刀子丢在地上,一个字也不想应付林子忱。 “捅人犯法。” “那我们去医院。” 言霏:“......” “你觉得有用吗?我当初没有求过你吗?你现在悔不当初的样子,我并不感动,还有点厌烦。” 句句属实,言霏没觉得自己说了恶毒的话。 不过看林子忱好像快要倒了的样子,这话杀伤力似乎对他还挺大。 “你还记得你说的原话吗?我说我不愿意。 你说她需要我的肾,你说我不愿意也得愿意。 林子忱,我不是没有跪下来求过你,我也不是没有对你哭过,你也说了是你逼迫我。” “所以你现在又是做给谁看呢? 我不是你养的狗,你丢块骨头我就往上扑; 你说后悔了我就要原谅,我——做不到。” 言霏这会儿倒真没有在演戏。 她企图用自己的诚恳打动他。 “所以回到你的世界吧,我现在已经是癌细胞全身扩散,你让我死的时候也能清净点,好吗?” 林子忱眼睛里的猩红色点点晕染,红透了的双眸,慢慢蓄集起湿润。 星星点点的泪珠润物无声从下眼睑滚落,泪痕湿滑。 他真的痛极了。 眼前一片漆黑,世界天昏地暗。 言霏很震撼。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林子忱哭了。 应该真的被痛到了吧。 言霏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有没有说服偏执的他。 “我回去了。” 林子忱这次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怔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