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划着火柴，点燃了烟。　　 继而把烟蒂，塞到裴澍嘴里，让他含着：“进口的洋货，好好尝尝！”　　 陈军长也点燃一支烟，啪嗒啪嗒抽几口，弥散在烟雾中的表情，有些朦胧。　　 “当年啊，我爱人也是被我一眼相中的，这娶媳妇就像是打仗，得速战速决，可前提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光你一个人看对眼了，那可不行……”　　 裴澍这才动了一下，他狠狠吸了几口烟，玩乐似的吐着烟圈。　　 “哎，给老子显摆是不是，会吐烟圈了不起啊，等老子学会，老子天天冲你吐烟圈……”　　 裴澍玩够了，就掐灭了烟。　　 这才慢慢悠悠地说：“你一脸褶子，都能两情相悦，我咋就不能？”　　 “还有，岁数大了，少抽点烟，你能跟我比？我才多大岁数。”　　 陈军长气不过。　　 这小子长得好，能力强，脾气又硬，还真是令他又爱又恨。　　 不打他就出不了气，“砰砰”几下子，陈军长的拳头，照着裴澍的胸口捶。　　 “谁给你说老子岁数大，老子今年才56，你不就比老子小一半岁数，看老子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裴澍被几拳头，捶得咳嗽个不停。　　 “让你得瑟，还两情相悦，还我一脸褶子，咳死你拉倒。”　　 裴澍缓过一阵咳嗽，这才目视陈军长，开口问道：　　 “我想打结婚报告，你明天能不能给我批下来？”　　 陈军长又狠狠捶他一下：“你做梦说胡话了？明天就给批下来？你当结婚报告是部队批发的？”　　 “不是，沈家那丫头长得漂亮，还是文工团的女兵，人家从小追着你跑，一口一个‘裴澍哥哥’的叫着，你俩挺配的，咋就瞧不上那丫头呢？”　　 陈军长怎么都想不通，咋就看上了个探亲家属？　　 裴澍的睫毛，不经意地颤了颤，他言简意赅道：　　 “不喜欢。”　　 陈军长立马呆住了。　　 “什么不喜欢？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沈凝，你喜欢那探亲家属？你你……不会是提前碰了人家吧？”　　 “说什么呢，我没提前碰人家，我就是想娶她。”　　 陈军长愣住了。　　 “裴澍啊裴澍，你这是入魔吧，你风里来雨里去的，你就折在一个乡下的探亲家属身上？！”　　 裴澍不再吭声。　　 陈军长骤然从他腹肌上起身，手指着门：　　 “滚，给老子滚——”　　 “一天天的，跟你说个话，跟那千年河蚌精似的，嘴巴怎么都撬不开。”　　 “老子，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给老子滚！”　　 裴澍这才开口道：“结婚报告，明儿就给我批好，到时候，家属楼里摆几桌，请你喝喜酒。”　　 “老子明儿就给你交上去，啥时候批好，上头还得审核，沈师长那边，还得经他手。”　　 裴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嘴角轻轻地上扬。　　 “行，你给我早早交上去就好，其他的，你别管了，一把岁数，多回家陪陪两情相悦的人，可别顾此失彼！”　　 “嘿，你个小兔崽子，就会跟老子贫，滚滚滚，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快滚——”　　 于是，裴澍“啪”地稍息立正，行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笔直走出去。　　 裴澍离开后，陈军长就独自坐在地上，他揉了揉头发，哪里还有刚才的烦躁懊恼。　　 如今，却是一脸的疑惑好奇：　　 “真他娘的厉害，哪个小丫头那么能耐？把这个兔崽子收了？祖上烧高香了吧！”　　 “这可是老子辛辛苦苦养大的好苗子，儿大不由爹哇，娶媳妇儿都不说带着小姑娘来见见我，就会跟我抬杠！”　　 裴澍走出军长办公室，勤务兵、王铁在外等他：　　 “团长，衣服上的脚印子还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