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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旧友重逢

   “我的手,我的手在哪里?在这里,在你这里。给我,给我吧。嘻嘻嘻……”   一个可怖的鬼脸拦路,垂涎薛红情的手臂。   冷眼俯视,薛红情剑指点在鬼脸眉心:“灭。”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将鬼脸瞬间打得魂飞魄散,惨叫戛然而止。   阿蝠惊讶,驱魔师?   堂堂驱魔师为何做他人的仆从?   那个看起来不正经,做事不靠谱的许诣到底是何身份?   薛红情微微皱眉:“水盈究竟做了个什么屏障,引来这等乱七八糟的鬼魂。”   “我们尚可自保,那些女子岂不是……”阿蝠与她对视一眼。   大惊,她俩立刻去寻人。   前方传来凶恶的鬼嚎。   阿蝠与薛红情赶到,看见不少恶鬼堵在一处院子里。   一个红衣女鬼守在屋门口,冲其他鬼张牙舞爪。有自我意识的厉鬼?   身上的阴气竟宛如实质。   “娘……”屋内传来微弱的呼喊。   一愣,厉鬼着急回屋。   外面的恶鬼想进去,薛红情拂袖全部灭掉。接近屋子,她们迈步走进屋。   厉鬼怒声警告,将一个小女孩护在身后。   地上躺着一副伤痕累累的尸体。   新晋的鬼魂孱弱,厉鬼用自己的阴气温养守护。   阿蝠惋惜不忍,来晚了一步。   薛红情走上前,微笑望女孩:“你想继续活下去吗?”   闻言,厉鬼安静下来。她转头看向女孩,眼中含泪。   女孩一身白衣,拽紧厉鬼的衣袖朝后躲:“我想跟娘在一起,可不可以?娘去哪,我就去哪。我再也不要和娘分开。”   厉鬼落下一滴血泪,抱住女孩。   女孩扑进她怀里边哭边安慰:“娘,我不痛。不痛……”   压低声音的呜咽,悲惨哀婉。   阿蝠想救她们:“薛姑娘,厉鬼无法投胎。有没有办法?”   怨气深重,化为厉鬼。   若不放下执念,散去怨气,只能滞留人间。留的时间越久,意识越混沌。   渐渐忘记很多事,走上杀戮之道。届时,但凡驱魔师皆可除之。   “没那么容易。我去救其他人,你带她们去找水盈。看她有没有办法。”薛红情在尸体上施一道法。   现在时间紧迫来不及掩埋,待得空再让孩子尘归尘,土归土。   阿蝠颔首:“你们跟我来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   厉鬼沉默半晌,牵起女孩随她走。   薛红情抓紧时间救人,心里不免埋怨水盈做事不计后果。除掉村民固然大快人心,无辜的人怎么办?   突然,一个恶鬼毫无预兆扑上来。   她正准备动手,那恶鬼一声惨叫刹那化为飞灰。薛红情抬头望半空的铜钱,原来如此。   另一边。   阿蝠带母女俩站在水盈面前。   蓝笛和梁聚义在廊下忙煎药,没空关注别的。   许诣坐桌边悠闲摇扇子。   桌上铺许多铜钱,水盈一根红线串一个。阿蝠一行进来,她头也未抬。   水盈把做好的铜钱往前推:“一人一个,给她们戴上。”   “蕴含木属性生命力的铜钱虽能暂保她们性命,但治标不治本。”许诣直视水盈,“她们每一个都伤得不轻,后续医治花费极大。你考虑过会往里填多少钱吗?”   拿上两个铜钱,阿蝠进屋给两名女子戴上。相比之前,她们精神不少。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不然我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当床睡?不嫌硌得慌吗?”水盈一边施法一边串铜钱。   每一枚铜钱经由她手,泛起淡淡的绿光。生机勃勃的木属性之光。   许诣沉默,所以之前蓝大夫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   水盈之所以爱财……   阿蝠轻轻关上房门:“小盈,能不能帮帮她们母女?我们去晚了,女孩刚没。”   “你先安排她们在一旁等。时机成熟我自然相帮。”水盈从挎包里掏出个麻袋,将桌上串好的铜钱全扫进去。   阿蝠上前接过麻袋,交代母女俩耐心等后匆匆出去。   母女俩依偎在角落,乖乖等候。   屋里的两名女子涂过冰冰凉凉的药膏,感觉身体好很多。   她们穿好衣服,开门出来。走到桌边,两人鞠躬行礼。   若非被救,她们不知能活多久。   水盈手指翻飞,含笑抬头:“气色好许多。闷就出来透透气,苦难已经过去。”   “谁说的。等会儿还得喝非常苦的药呢。闻到味道没有?药正熬着。”许诣打趣道。   两名女子浅笑,眼里有了光。   曾眼神麻木的女子注意到角落的母女,惊诧走过去。   她双眼含泪,颤抖伸出手张嘴发出断断续续的言语:“是……你。姐……姐……”   厉鬼定定看着女子,探手落下血泪。旧友重逢,竟是这般光景。   双方何其心疼彼此。   厉鬼姓钟,女子姓姜。   两家乃世交,年龄相仿的她们姐妹相称,乃闺中密友。   七年前。   热闹的庙会上,钟姑娘失踪。   钟家四处寻找,却只知道女儿被拐走。那年,十三岁。   姜姑娘伤心不已,多方打听。   四年前,一个好心的人牙子告诉她这边有好友的消息。   姜姑娘携仆来找,没想到自己被掳入贼窝。一朝天翻地覆,生不如死。   她们分别被关在不同的房屋,即使在一个村子也未相见。   再重逢,阴阳相隔。   姜姑娘热泪盈眶,又哭又笑。曾同眠私话的好友,如今连碰也碰不到。   她们一起笑容灿烂,读书做针线。   她们畅谈过未来嫁给什么样的人,生下儿女指腹为婚亲上加亲。   厄难突临,一切的美好支离破碎。   那时候,若她们在庙会上紧紧牵着对方的手不松开,不被人潮冲散。   是不是这一切不会发生?是不是她们想象中的美好生活已经到来?   钟姑娘拉自己的女儿。   女孩甜甜唤一声小姨。姜姑娘越发崩不住,泪如泉涌。   身上的怨气渐渐消散,钟姑娘恢复曾经的容貌。以前她是那样一个爱笑的女子,而今双眼含泪,无语凝噎。   她们携手走过童年,情同姐妹。虽遭逢劫难被迫分离,好在终于重逢。   姜姑娘以袖拭泪,破涕为笑。   钟姑娘也笑。分别那么多年,她们依然默契十足。   看她们笑,女孩亦开心笑。   钟姑娘搂住女儿,执念尽消。   她恨过,恨不得吃那些人的肉,喝那些人的血。思念过,想回家,想见父母和朋友。   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也好……   人鬼殊途。   她已经死了。   那么多年过去,爹娘失女之痛大概已被时间抹平,何必再提及。   两位姑娘额抵着额,仿佛回到以前那般说悄悄话。   声音很小,旁人听不清。   许诣瞅水盈:“多悲惨啊。你不帮她们?还魂之术你懂吧?何不施展施展?”   “死人复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今这样没什么不好。”水盈垂眸看手里的铜钱。   死而复生往往以命换命。或一条命,或无数条命。   此乃邪术,人人得而诛之。   浅笑,许诣不置可否。   水盈绑完最后一个铜钱起身:“人死得差不多了。”   村口。   几个遍布抓痕的村民惊恐往前跑,后面一溜恶鬼追击。他们残缺不全,丑陋不堪。   眼看即将逃出村,没想到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拦道路。村民疯狂拍打叫喊,却毫无办法。   “为什么出不去?放我们出去!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啊——”   “不关我的事,求你们饶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恶鬼扑上去,瞬间将几人淹没。   无数恶鬼席卷整个村子,村民们无一幸免全部丧命。   死掉成为鬼也不得安生,被恶鬼活生生撕碎吞吃。   凄厉的惨叫响彻山坳。   水盈走至院中,双手掐诀施法。浮于半空的铜钱旋转,释放氤氲水汽。   水汽下落,落在每一个恶鬼身上。   荡涤灵魂,洗净罪孽。   大仇得报,切莫继续沉沦,想起当初的自己吧。   经过水汽一次次清洗,恶鬼们渐渐变成生前的模样。有男有女,他们迷茫望天空。   记忆模糊,只记得恨。   现下恨消散,不知何去何从。   留在人世做游魂?   薛红情停下脚步看天上的铜钱,同时超度如此多恶鬼?   水盈,深不可测。   许诣走到廊下,注视水盈的背影。先知所言不虚,此人有掌控九色妖君的强大力量。   来历不明,身份不知。   怀璧其罪,日后恐怕不会安宁。   水盈会如何应对?   煎药的蓝笛唇角扬起笑。盈儿光芒四射,旁人无可比拟。   她,是特别的。   钟姑娘和女儿感觉很舒服,像被温暖的阳光照射一样。   姜姑娘与另一女子走到门口,见此场景心生向往。谁不喜欢强大又温柔的人呢?尤其还是解救她们于水火的恩人。   喉中痒痛,姜姑娘连咳好几声。   蓝笛站起过去把脉:“寒风受凉,姑娘多注意。”   姜姑娘抬眸看蓝笛,欲言又止。   估计不记得她了吧。   那般匆匆的一面之缘。   在寻找好友的路途上,姜姑娘去过很多地方。在举世闻名的医药之城,她遇见一个人。   惊鸿一瞥,终生难忘。   哪怕他现在戴着面具,温柔的嗓音,亲切的话语如记忆中一模一样。   更让人深刻是那张脸,那双绝无仅有的眼眸。如幽潭,吸引着每一个人。   当初的姜姑娘看呆了,何等惊艳。   只是他似乎很介意,慌忙别开头叮嘱险些昏倒的她去看大夫。   姜姑娘抬头,见蓝笛含笑凝望水盈。即使看不到,她猜那双眼一定盛满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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