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破了吗? 殷念直视他的眼睛,突然眯起眼睛笑了:“你之前,是不是问过一个男人同样的问题。” “你如今唯一的继承人。” 明皇静静的站在原地,他似乎不能将这些事情听清楚理解透彻,从而做出该有的反应。 只是呆愣愣的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 殷念轻轻‘啧’了一声,绕着这个明皇走了两圈。 “我想想,那家伙肯定是为了迎合你,说了类似这样一句话。”殷念缓缓伸出手,在空中愉悦一拍。 她笑着说:“我爱的人……” “……亦是人族。”林枭慢慢吐出这句话,周围的雨水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切割成无数蒸汽。 “明皇,确实喜欢那个求而不得的女人。” 就和他一样。 身为男人。 他深深的感觉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何尝不是求不得。 所以他才能给出最完美的答案。 让明皇认定了他才是唯一的继承人,将金胶法传给了他。 只是这法子学起来耗时,他也是最近才彻底融会贯通能用在战场上了。 幻境内,殷念伸出一根手指在明皇面前摆了摆,“这话对了一半。” “林枭啊,他很聪明,活该他拿到你的金胶法。” “但是你不聪明啊。” 殷念笑了起来,一只手落在了一动不动的明皇肩膀上,“你只是留下的一道意念,一板一眼的遵循活着时的自己设下的一道道考验。” “你问的问题。” “其实就只是最表面的问题罢了。” 正如做对了选择才能进入到下一关卡。 正确的结果只有一个,但是方式会有很多种。 殷念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抽落下来,一步步摸索着这虚无的混白空间,她的语调和脚下的步伐一样轻快,有种精准拿捏住答案的从容感。 “我这人,疑心病比较重,我不信别人,只相信自己。” “所以你给我看的那些幻境,其实我一个场面都没信,我信的只有我自己眼睛看见的东西。”殷念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压住了自己发烫的眼尾。 那因为兴奋灼烧起来的亮光忽闪忽闪。 “我相信我看见的,你自己本人看待他人的眼神。” “还有,你的幻境里,那些关于人族的场面都如此清晰。” “景家的剑,景家的衣服,人族的烧烤架,幼年的母树,甚至连味道都那么清晰。”殷念说着舔了舔唇角,“不是亲口尝过的人,是没办法在幻境里将那些东西展现的那般清楚的。” “人只会清楚的记得自己最喜欢,和最厌恶的东西。” “可在你的场景里,虫族是如此凶悍,它们恃强凌弱,等级分明。”所以开场就有剖腹取蜜。 “可人族的场景里,上位者守卫无能人,它们送药,疗伤,抱团取暖。” “明皇。” “我的答案和你是一样的。” 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珠子都一动不动的明皇。 “比起虫族。” “我更喜欢人族。” “如果可以的话……”殷念下了猛药,直到这一刻才有了一点赌徒模样,“我甚至在想,没有虫族的话。” “那是不是世界就和平了呢。” 一句话。 面前的明皇终于有了反应。 那一瞬间,她看见这片虚无空间都宛如破碎的镜子一般,突然出现了无数如同蜘蛛细网一样的裂痕。 无数火焰灼烧着这些残片。 让它们变成了往上飞的烟灰。 眼前这一幕竟然还是幻境。 面前那个明皇寸寸裂开。 她身体开始下坠。 嘭的一声。 跌落在了一片坚硬的土地上,殷念龇牙咧嘴的站起来。 环顾四周。 发现竟然又回到了第一次进来的那个场景。 带着肿大腹部的虫族被压在地上。 正是六翼虫。 而这一次,她没有进入六翼虫的身体,反倒是像一个看客一样,用第三者的角度看了个清清楚楚。 “大人,饶命。” 幼小的六翼虫被人推搡着跪倒在年轻的小明皇前面。 而此刻的殷念可以确定了。 这才是真正的幻境。 或者说是‘明皇’的记忆。 “哦?是真的很甜吗?”小明皇笑了笑,“行啊,那把它切开来给我看看。” “取一碗出来尝尝看,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周围的虫族顿时发出了哄笑声。 就在这样的笑声里,小六翼虫被剖开肚子,他还没有到能采蜜产蜜的年纪,所以现在能喝的只有它的血。 很快一碗蜜糖就被端上了高座。 小明皇喝了一口。 眼睛就亮了起来。 “好喝!” “再取一碗来!” 六翼虫本就没有战斗力。 自然是任人揉捏,很快,六翼虫凄厉的声音就被掩盖了下去。 就在这时。 小明皇似乎是觉得不满意了。 直接说:“怎么回事?这声音刺耳的让我都喝不香甜了!” 他的瞳孔里带着这一族天然的残忍。 “把它的舌头给我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