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足肢将第五门主的身躯钉穿钉死了。 而不同的是,她的眼睛,正在明明暗暗交织着。 原先和重重一样,都是翡翠一样的墨绿色。 可此时,有明黄色的光不断的在眼中交织着一闪而过。 她的足肢抵着第五门主的心脏,第五门主被她压制的死死的,甚至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就是此时,她的足肢就是刺不下去。 殷念嘴巴张开,急促呼吸着,只是往下刺下去罢了,只是一个等死的门主而已,她却好像在做生死抉择一样艰难。 嘭,嘭,嘭! 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往外突突砸的自己胸口很痛很痛,痛到脑子都麻木了无法思考。 口干舌燥,呼吸困难,眼前的场景一次又一次的放大又缩小。 “不对。”殷念用力的甩了甩头,“是副作用吗?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了?” “我该多吃点白浆果的,白浆果……” 她实在痛苦,摁着第五门主的足肢不敢动,可头却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砸在旁边的石头上。 要清醒过来! 绝对不能在这里失去理智! 动手啊! “动手啊!!”无尽原的高塔之上,画萱急的满头是汗直跺脚,“念念,你怎么了呀?以你的心志,临门一脚了不可能被虫族意识控制住啊。”是,是她累了吗? 画萱脸色都白了。 “不是累了。” 身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将画萱吓了一大跳。 “母?母树?” 底下的根须凝成又一个虚影,母树幻身站在画萱身边,“不是意志力不够,是因为她如今开始完全虫化了。” “这是什么意思?”画萱听见完全虫化四个字,心都揪起来了。 母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说:“你知道吗?每一个种族,都拥有自己的天赋能力,虫族也是一样的。” 她的手掌心朝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就这样慢慢的出现,变得越来越大。 “虫族的天赋能力,和人族亦或者是其他种族都不一样,虫族的天赋能力,并不一定是出生时有就有,出生时没有就没有。” “对它们来说,某项潜藏在基因里的能力,可能在某个刚睡醒的早上突然觉醒,也可能在快要寿终正寝的时候突然出现,亦或者说……” 光团又大了一圈,“在蜕变的时候,身体里的灵力达到一个饱和时,被激发出来!” 画萱神情一变,激动起来,“您的意思是,念念会突然失神,是因为要觉醒虫族的某项天赋能力了?” “是什么能力啊!” 不管是什么能力,这是好事情吧! “能不能觉醒还未必。”母树眨了眨眼睛,光团越来越膨胀,已经有半个屋子那么大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全看她个人的努力的,就看殷念有没有这一份运气了。” 话毕。 殷念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 好像有一只手,在阻挡着她。 明明理智在告诉自己,刺下去,杀了它!少一个门主怎么都不会亏的! 可她心慌的厉害,足肢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 就好像,刺下去了后,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可这股感觉,时有时无,让她这么小心谨慎的人迟迟不敢动,短时间内根本拿不定主意。 她并不知道,自己一双眼睛的变化。 可母树却尽收眼底。 连被她压着晕过去了又醒过来的第五门主都看见了。 它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的是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眸。 他一对儿黄色的眼睛青蛙眼一样凸起来,“你!你怎么会觉醒危机感知的能力?不对,不对,你还没完全觉醒,你不能成功的!你这个半虫!” “老天爷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族拿到我们虫族的天赋?” 第五门主差点就要呸她一口涎水。 可抢先一步。 殷念脖颈处,一块卡在坚硬壳子缝隙处的东西飘荡了出来。 那是一块玉牌。 鲤女留给她的玉牌。 殷念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撕成了两半。 她一直都很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 也慎重,小心,警惕。 她只是……差那么一点点运气罢了。 玉牌飘飘荡荡,温柔贴在了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