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佛是魔，一念之间。　　 姜酒被他用这样幽深的嗓音提问，心脏升起莫名的战栗感，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黑化。　　 游戏后期的佛绛，眼角猩红，周身邪气四溢。　　 只想用锁链禁锢住引他堕邪的罪魁祸首，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但小黑屋剧情固然刺激，也仅限于游戏里，她可不想真的和佛绛在一起对抗天地，对抗神魔。　　 她真诚希望这一次佛绛能成功修成佛皇。　　 “只是不希望耽误佛绛法师的时间。”　　 “圣子游历人间，看遍苍生疾苦，才有机会成为佛皇。”　　 “佛门圣地可是对佛绛法师寄予厚望。”　　 姜酒这句话绝对出自真心，除了想劝佛绛离开，就是希望他别受到堕邪后的记忆影响。　　 这一世他并未破戒，还是圣洁慈悲的佛门圣子，还有大好的前途，不能就这样毁了。　　 “姜施主的劝诫，贫僧自然要牢记于心。”　　 佛绛神情莫测，言语谦逊，表现的极其正常。　　 只是姜酒不太确定他有没有听进去，因为刚才的他浑身都写着不对劲。　　 就在姜酒思索间，佛绛突然话锋一转，神情似笑非笑，双眸盯着姜酒的眼睛。　　 “只是，佛门已隐世百年，圣地对贫僧有何种期待.....姜施主如何得知？”　　 随着佛绛话音落下，姜酒后背刷的一下被冷汗打透。　　 姜酒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理上的痛彻心扉。　　 果然就不应该心软，对佛绛多说这些话干嘛！　　 直接无视他不就好了吗，这下好像露馅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是不是要死了！！？　　 姜酒脑袋里已经被惊恐的弹幕刷屏，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无事发生的模样。　　 “法师说笑了，法师身为佛门圣子，若佛绛法师都不成佛皇，还有何人够格。”　　 不管脑袋里是雷霆霹雳还是痛哭流涕，对线决不能输。　　 只要嘴硬到底就行。　　 反正她有个盾，很厚的那种。　　 姜酒默默的瞟了一眼结界，甚至希望它能更坚挺一点。　　 “借姜施主吉言，贫僧也希望能登上佛皇之位。”　　 佛绛没有继续揪着不放，让姜酒松了口气。　　 “不过照姜施主所言，姜施主也是世间苍生，救施主出来，也是对贫僧的一种考验，贫僧肯定不会弃施主而去。”　　 佛绛的坚持让姜酒内心的q版小人跪地痛哭。　　 她就是很单纯的想让佛绛走啊喂！　　 谁要你救啊！！！！　　 “既然法师如此坚持，那就多谢法师了。”　　 姜酒表面上还要尽力维持和谐，现在已经是如履薄冰了，而是单锁链过断崖，稍微踏空一步，就万劫不复。　　 她都没办法想象，要是没有这个结界。　　 她的小命还有的救不。　　 “施主不必道谢。”　　 佛绛的气质神圣而慈悲，如果不是姜酒现在极其心虚，且知道内幕，一定会十分感谢他。　　 空气陷入沉静之中，姜酒立刻表现得很困，躺在祭坛上就开始假寐。　　 只要能不和佛绛说话，假装睡觉完全算不上问题。　　 闭上眼睛周围的声音就会变得很清晰，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佛绛正绕着祭坛踱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研究解开祭坛结界的办法。　　 但现在姜酒肯定也不能睁开眼睛，只能强忍着尴尬，继续装下去。　　 可能是因为精神上受到的严重惊吓，姜酒仅仅是装睡了一小会儿，就真的沉入了梦乡。　　 佛绛的目光停留在姜酒的身上，目光深邃的仿佛正在透过皮囊，注视着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