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齐淮安想着先办正事更要紧,于是皱着眉和一脸畏畏缩缩的沈池说:“行了,路已经带到了,你走吧。” 他真是多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闻言,沈池没有一丝犹豫地就转身离开了,在他心里,上一任妻子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过往的一切,皆如云烟罢了。 不论是亡故多年的前人,还是当作已经是泼出去的水的沈瑶,他都无所谓,毕竟对于他来说,当下才更重要。 如果此时齐淮安知道他心里所想,估计又要忍不住上手打他了,这种冷心冷肺毫无责任心的无情男人,不打不解气。 沈瑶看着沈池很快就消失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冰冷。 系统:“小倒霉蛋道具,咻~” 沈瑶:“6。” …… 齐淮安专门请过来的大师,处理尸骨迁移的流程,很流畅,一丝不苟。 待全部处理好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小山坡,又来到了沈家。 大师在沈家也举行了专门的仪式,然后又和沈池拿走了齐清韵的牌位等物件,才领着一众人离开。 齐淮安留了几个自己的人,交代他们和沈池处理一下沈瑶的户籍迁移事项,然后也跟着队伍走了。 当天,齐清韵的新坟就迁好了,他们给她选的是离故去的齐老太太不远的一处地方。 给她做的墓碑是提前请人刻好的,不知道比原来沈池敷衍糊弄的那个要强多少倍。 …… 几日后,齐家这一番浩浩荡荡的动作,就引起了北城不少人的议论。 尤其是,齐淮安后面又去清水村将沈池打了个半死的事,有人夸有人骂,议论度颇高。 永昌侯府。 一位打扮得精致华贵的夫人张慧仪,在听到齐家找到了齐清韵的消息后,手里的茶杯哗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过,在听到齐清韵已经不在了的情况后,又悄然松了口气。 尽管如此,她最终还是心神不宁了一天。 夜晚,张慧仪准备入寝,听到丫鬟禀报侯爷去了柳姨娘的院子时,脸色一沉,皱着眉头躺到了床上。 柳姨娘柳姨娘,又是柳姨娘……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偏爱和齐清韵那娇俏的性子一样的女人…… 想着想着,她辗转难眠,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年轻时候的她和齐清韵。 那时候的她,虽贵为礼部尚书的嫡长女,但却沦落到要和家里的庶弟庶妹们争抢父亲的宠爱的地步。 但是她的好姐妹,齐清韵,就完全不一样了。 齐家没有什么心机姨娘,齐清韵也没有什么庶弟庶妹,再加上她是幺女,简直就是家里所有人的掌上明珠,被捧在手心里疼爱大的存在。 可以说,因为这个,她心里一直都很嫉妒齐清韵,甚至恨不得能和她互换身份,让她作为被家里人疼爱的那个,换齐清韵体会她的痛苦才好。 再往后,又多了一件让她对齐清韵感到无比嫉妒的事,那就是,婚姻大事。 当时的齐清韵,和哥哥齐淮安一起骑马出门游玩的时候,竟邂逅了一个人,并且那个人还对她产生了兴趣,甚至后面一步步主动接近,直至俘获她的芳心,然后和齐家求娶。 那个人,就是她张慧仪现在的夫君,永昌侯,谢璟言。 当时的永昌侯还是世子,可谓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加上身份尊贵,整个北城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不在少数,这其中就包括了她。 在谢璟言上齐家求娶齐清韵之后,她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妒火,一个大胆的谋害计划,油然而生。 再之后,齐清韵终于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而她……也因着齐清韵闺中密友的身份,很顺利地接近当时悲痛欲绝的谢璟言,然后模仿着齐清韵的性子,一步步地获取他的信任。 她花了接近两年的时间,才终于等到了谢璟言的上门提亲。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她的一切都太顺利了想给她添堵,新婚当天,即将洞房花烛的喜庆时刻,醉得稀里糊涂的谢璟言一不小心就在她面前说出了他们成婚的真相。 【张慧仪,你爹也真是够狠,为了讨好我们家,在嫡女新婚当天,还能提出让你庶妹跟过来一起的建议。】 【呵,我谢璟言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啃得下嘴的。】 【不过你们家也真是够厉害啊,嫡女庶女都能当作利益一样送出去,你还不知道吧?你爹为了把你嫁进我们家,私下给了我家老头子多少好处……】 【不过呢,既然你已经嫁进来了,那我们家就能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 思及旧事,张慧仪的眼角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她对爱情所有美好的幻想,在新婚当天,就全部破碎了,还是他谢璟言亲自打破的。 呵,保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如果当初他娶的是齐清韵,那他会在新婚当天,和齐清韵说那样的话吗? 真是讽刺啊…… 她努力了两年的结果,到最后竟还不如她爹拱手送上的利益。 谢璟言,对她最终还是一丝情爱都无。 …… 夜渐渐深了…… 张慧仪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窗外的风在呼呼地大吹,用力地敲打着门窗,听上去莫名有些瘆人得慌。 张慧仪有些睡不着了,又睁开了双眼。 房间里,轻燃着的几根蜡烛,忽明忽暗,摇摇晃晃。 自从当年害了齐清韵之后,她在夜里睡觉,都必须有烛光相伴才能安心闭上双眼。 也因此,谢璟言几乎能不来她这就不来她这,一年到头,也就过来个几次应付应付,什么都不做,光蒙着头避开烛火发出的亮光睡觉。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断了这烛火,因为,在黑沉沉的夜里,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被她害死的齐清韵。 有了烛火的亮光,齐清韵的鬼魂,才永远不可能靠近她。 想到这,她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