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得嘴里传出重重的喘息声,这种声音我无比的熟悉,白水昨晚在我耳边念着经咒念到最后也慢慢的变成了这种急促的喘息,更何况在神龙村时,宋媛可是给我普及了各种活春宫姿势的。 只是我怎么没有想到,对面这个人会是阿得。 “你先出去。”我瞄了一眼看着床上已然吓呆了的毕丽红,沉声道:“快!” 阿得勾着嘴角,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的看着我,并不着急,只是一步步的逼近。 毕丽红二话不说,抱着被子急急的从床边溜走了,一出院子,就放声大叫。 我一步步的朝后退,心神控制着魂植慢慢涌进来,又打开遮天伞。 门外郭永义被毕丽红惊醒,一看阿得这样,立马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你先带郭怀雄和毕丽红离开,这里有我先撑着。”我任由阿得上下打量着我,握着沉吟刀一步步的后退。 没有我稳住他,大家都逃不掉,难不成真的让他们死在阿得手里。 鳞片人的生活习性跟蛇一样,冬眠后惊蛰而醒,然后发情。 阿得体内是那位游家男先祖的阴魂,他吃了多少蛇的血肉才练就成这样,自然跟蛇性一般要发情了。 按螣蛇的说法,神蛇为保血脉纯净,腾蛇白矖会一直通婚产子,可螣蛇一族自然不会都只能跟白矖通婚的,剩下的都是族内通婚。 而游家在那种女性社会之下,会带着一位强大的男子出来,难免不是为了繁殖后代。 所以就算毕丽红身带淫毒,对蛇类吸引力极大,可在阿得眼里,依旧不及我这个同样身负游家血脉的女子强。 但一想到阿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让我心里膈应得慌。 郭永义看了我一眼,让阿木抱起郭怀雄,跟着冲上二楼将藤球拿了出来,退到到院外后,才一层层打开,让藤球将整个院子都罩住。 这时我也已经退到了院子中间,阿得喘息越发的重,却一直没有冲过来,不时颤抖着,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在挣扎着。 我知道是内里那个真正的阿得,他依旧有着一点意识,不让那个该死的阴魂控制他。 这也是我一直下不了决心杀了他的原因,毕竟那个阴魂不是真正的阿得啊,难道就因为它的存在,让阿得跟着一块陪葬吗? 郭永义朝我打了个呼啸,转身就带着阿木和郭怀雄离开了,连毕丽红都抱着被子跑得飞快,整个院子里都只剩我和阿得了。 藤球里面的罗网慢慢转动起来,朝着阿得涌去。 我握着沉吟刀静静的看着那些罗网还未到阿得身前,却如同碰到一股大力般变成了齑粉。 开了三层的藤球,只是一眨眼之间,阿得连手指头都没有动,就已然化成一团灰洒落下来。 我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握了握手里的沉吟刀,看着阿得背后翻转的鳞刺,那一排刺竖起却又极为粗壮,正好护住脊椎,根本没有下刀的可能。 如若找弱点,只有他腰下那恶心的东西了。 魂植瞬间结成网将阿得网住,我握着沉吟刀猛的冲了过去,还未近身,却发现无形之中一股怪力将我死死困住,跟着所有魂植瞬间断裂,血水涌出全部洒在阿得身上,他还半举着手,似乎沉浸在这血水之中。 连手中的沉吟刀都要脱手而去,发出不甘心的低鸣之声。 急忙念动白水教的咒语,将沉吟刀收入腰眼处。 阿得那漆黑的眼睛闪了闪,却并未在意,缓缓的朝我走来,可刚走两步,却又摇了摇头,伸手敲了一下头,然后似乎涌出怒气,一步就冲到了我面前,伸手就要来撕我的衣服。 “滚!”一声惊天的怒意冲天而起,白水居然浑身带血的冲了进来,飞快的化出抽同蛇尾一把将我缠卷了过去。 跟着张嘴对着阿得又是一声低吼,那低吼之中,黑色的雾气翻转,瞬间将阿得淹没。 我摸着白水身上粘稠的血,抬头看他似乎还带着湿意的头发,猛的想起柳仙带走了血蛇鼎,而白水也离开了。 他已然将那粒烛阴的蛇丹给服用了? 所以才会无战无敌,伤得这么重? 不是说好让我帮他护法的吗? 他怎么能自己偷偷的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没事!”他还低头朝我笑了笑,将我朝着院角魂植堆里一抛,化成蛇身飞快的朝着从黑雾之中若无其事走出来的阿得冲了过去。 阿得低吼一声,猛的抬手,我感觉一股压力压来,急忙引着魂植团团将自己护住,却见院墙所有砖块以及院外那些化成焦碳的树干,还有那些河柳,以及河边的鹅卵石猛的朝着白水飞了过去。 那速度极快,白水刚一避开,所有东西咻咻的落在地上,屋倒房塌,连地都被砸陷下去。 白水刚一顿住身上,身上那些血立马汇聚成血珠朝着阿得嘴里涌去。 我由魂植护着慢慢转到阿得身后,正要出手,却见白水猛的一抬手一道寒气从脚底涌起,瞬间将阿得给冻住了,连地都瞬间冻裂,靠近一点的魂植跟着就碎裂了,再无半点生机。 我还是因为魂植缩得快,才没伤着,就算这样,露在外面的手和脸还是被冻得生痛,低头一看,手上已然有冻裂的伤口。 白水似乎怕不能困住阿得,复又加了一道寒墙,然后才朝我道:“刚才那一瞬间阿得似乎醒了,我才能趁机得手。但这呆能困住一时,我们去取锁螣蛇的那两条铁链过来,一条困住螣蛇,一条锁住阿得。暂时这样,等困住后,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说着他一把搂起我纵身到空中,将遮天伞收起直接压在冰封的阿得身上,跟着复又在伞外加了一层冰,这才带着我急急朝着泰龙村去。 估计也是不放心我在那里,这次我没有任何感觉,更别说被拦了,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蛇仙庙。 那么石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白水这次也没用血引了,直接伸手拉起石蛇的嘴,跟着用力一拍,伸手进去握住黑羽棍。 石蛇痛苦的大叫,蛇身慢慢变大,蛇信还想朝白水卷去,刚伸出来就被白水一脚踩住,他用力一扯黑羽棍,就将螣蛇给扯了出来。 螣蛇先是被烛阴之毒所伤,跟着被铁链锁了琵琶骨,又被阿得吸了血,从石蛇嘴里被拉出来后,身上的伤似乎加重了,皮肉都开始腐烂的感觉。 看到白水,呵呵的低笑:“怎么?黑门异动,又要用得着我了?” 白水并未说话,一脚踩着石蛇的蛇信,一脚踩着黑羽棍,伸手就抽出黑羽棍,一只手去抽铁链。 我握着沉吟刀在一边看着,心跳如鼓,刚才面对阿得的那种恐怖感还没有消退,又要面对螣蛇。 “你敢松了铁链?”螣蛇哈哈的笑着,跟着脸色猛的一沉,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水:“你吞了烛阴的蛇丹?” 白水没有说话,将一根铁链抽出,又取出另一根的尾部穿过螣蛇另一处琵琶骨,用黑羽棍架在她背后穿过铁环锁死。 螣蛇闷哼着,因为黑羽棍架在后背,她连肩膀都不能耸动,如同被架着一般,却依旧看着白水道:“你不要命了?烛阴虽是蛇身,却以蛇为食,它的蛇丹带着剧毒,与我们神蛇血脉相冲,你服用它的蛇丹,你就再也没有希望去……” “我不在乎。”白水将她猛的一推,再次送入石蛇嘴里:“你安心的呆着吧,也许慢慢石化是最好的结果。那些虚化的地方就不要再想去了,我娘的尸骨你又不是没有看到。” “白水。”螣蛇猛的尖叫一声,朝他沉喝道:“你既然知道这条石蛇还在,自然知道有些东西也还没有死去,你就不怕吗?” 对于石蛇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白水的血能将石蛇肉化,而且他放心的将阿得困在里面不说,居然还能将螣蛇困在里面? 难不成螣蛇打不开这条石蛇吗? 这条石蛇也是从黑门之类出来的,却并不听白水号令。 而烛阴也是蛇身,却又以蛇为食。螣蛇刚才又说什么还有些东西没有死去? “我怕,所以我才吞食了烛阴的蛇丹。”白水看着螣蛇一点点的被石蛇吞进去,转眼看着我道:“可我已然有了要守护的东西,那些虚幻的我再也不会去想。而那些想伤害我守护的,我自然不会让它们再跟以往一样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