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神♂立占↙手机用户输入地址: 偌大的宅子里,除了我们三个,一个人都没有。 小姨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姥姥这副模样,很显然是将小姨遣散离开了,目的是为了等我。 "夏荧,这些年,你能耐了。" 见我没有回答,她继续说着,声音冷淡,听不出是何种情感。 我凝望着姥姥,身子站的笔直,不明所以的问,"姥姥,你的目的是什么?要我死的话,这些年,你就可以做到。" 她要我死,可以用很多种办法,而不是在烛照还在我身边的情况下,下手。 因此,我有些探索不清楚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我没死,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所谓的真相?" "对你,我无话可说。" 姥姥对我说话,永远都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也不会藏着掖着,喜欢的不喜欢的通通都会表现在脸上。 然后抬起手将桌子上的一个木盒子,往前推了推。 "只是有人曾经将这个盒子交给我,要你在今年年前,去无相旅店,若是活着回来,就将盒子交给你。" 我盯着那个黑漆漆的盒子,表面光不溜秋的。 "所以你昨天说过了初二,妈妈有东西留给我是骗我的?" 姥姥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我和姥姥相处时间屈指可数,对她我根本摸不透,所以望向了烛照。 烛照点点头,我才往前走,在桌子前站定,看着黑盒子。大概手指到手腕的长度,手掌的宽度,从表面看,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而且外面也没有锁。 就在我伸手去拿那个盒子的时候,姥姥突然睁开眼,一把扣住了盒子的表面。 我一吓,就收回了手。 "姥姥?" "你不问我是谁要我交给你的,又为何要你去无相旅店?" 我从未隔着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过姥姥,走进了才发现,她比奶奶还要苍老很多,明明没有奶奶年纪大。 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打击太大的缘故吧! 我微微一笑。说,"凡事皆有因果,既然得到了果,就一定会知道因,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姥姥若是愿意说,我当然乐意听。但姥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因是什么,我会去寻找的。" "你和你妈妈根本不一样。" 我笑容一僵,没想到姥姥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反倒是愣了愣。 "妈妈?" "你妈妈从小到大,只要想知道的就一定会弄清楚,她从不管因和果。在她的观念里,只有未来。所以--" 姥姥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我身后一眼,才继续说,"在当年她果断的选择了你。因为你就是她的未来,她世界里唯一的因果。" 我被她这话震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从爸爸那里知道的妈妈的性子,是温柔善良,遇事不会退缩,胆大心细,是个十好老婆。 可是姥姥的话,和爸爸的不一样,她阐述了妈妈的另一面。 或许是人的追求不同,所以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也是不一样的。 我如此的理解着这意思,却冷不防的听到了姥姥后面的一句话。 "你妈妈没有死,拿好这个东西,初二以后就去南方,找一间阴阳典当铺,若你真的足够幸运,就会从那里知道你妈妈的消息。" 姥姥说到这里,就收回了放在盒子上的手,然后再度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一直以为妈妈已经死了,在我出生之后,因此我所追求的真相,不过是当年所发的生的经过罢了。 可现在姥姥却对我说,妈妈没死? 我一个反应不是去确认这个的真与假,而是回头看向烛照。 他一直站在进门的位置,至今为止没有动过一分。 但此刻,他正低着头,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轻蹙的眉峰,与紧抿的唇瓣。 烛照也不知道吗? 我藏下心头的疑惑,伸手去拿黑色的盒子。 在碰触到的那一刻,我的手仿佛被电流刺到了一样,一阵发麻,然后眼前就似看到了一片白净的阳光。 在阳光下,站着一个女子,明明是大白天,她的手里却拿着一盏油灯。 不是普通的油灯,那盏灯,是莲花灯的形状,但在莲花灯的中央,本该是灯芯的地方,却是一个死人的骨架。 我知道那里正在燃烧着火焰,但眼睛就是看不清楚。 唯有那女人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轻声入耳,"孩子,拿好这个。" "是她!" 我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那个声音我记得。 接连两次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个红裙黑发的女子。 她就是我的妈妈吗? 明明当中有只手在牵引着我,握住了她递过来的莲花灯。 那盏灯在碰触到我的手指的时候,就散发出七彩闪耀的光辉,然后渐渐地引入我的指尖当中,消失不见了。 "小荧。" 身后传来烛照焦急的声音,我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安好的站在厅堂里,手中的盒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入目可见的,唯有姥姥眼中的那抹惊讶。 但她终究没有告诉我太多的事,冷漠的闭上眼睛,不再理我。 我有种感觉,姥姥不喜欢我,并不是因为知道当年妈妈为了我死了,而是另外一种情绪,或许就是那种看不顺眼的感觉。 即便知道妈妈没死,也没有对我有任何的转变。 而我,突然得到了这么大一个消息,也需要消化一下。 告别了姥姥,在返回无相旅店的时候,我沉默着,脑中反反复复想着三次与那女子的相见。 "她真的是我妈妈吗?" "你看到了什么?" 烛照的声音传来,也顺势拉住了要撞上电线杆的我,眉峰紧蹙,略带不善的说,"若这些事呼给你带来困扰,连路都不好好走,那么我会亲手将真相抹杀!" 烛照这话一点都不是在吓唬我,因为从他的眼神中,我体会到了杀意。 回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电线杆,我伸手摸了摸,讪讪一笑,"它硬邦邦的,你打疼了手,我心疼。" 烛照表情一凛,我等他还没发作的时候,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就落下一吻。 然后一把抱住他,脑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用软绵绵的声音说,"烛照,你别生气了,我只是一下子知道妈妈没死。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是故意不看路的。" "下次注意了。" 估计是已经那我没办法了,烛照叹了口气,语气硬邦邦的说。 我嘿嘿一笑,从他怀中抬起头,"那么我们去买些东西准备过年吧!虽然今年的年和往年的不同,但却是我和你第一次的年,我想过的热热闹闹的,然后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好吗?" 许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烛照愣了愣,抬起的手,遮去了眼中那一抹细微的不忍。 "好。什么都依你。" 我欢呼出声,拉着烛照去挨家挨户买了好多东西,都是每年过年必须品,也给姥姥买了一些。 虽然我知道,她每年都不收我家送的东西,但爸爸每年都会买,会送过去,今年爸爸没空,就由我来代替。 走进无相旅店的那一刻,前台的小伙子看到我们拿了那么多的东西,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两位这是做什么?" "过年前的布置呀!"我抽出一张大红剪花,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方,笑吟吟的说,"今年要在这里过年了,所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不管是人是鬼,毕竟都是相同的年。" 小伙子愣了愣,倒也没说什么,默默地拿过那张剪花,往身后的柜子上一贴。 远远望去,倒也有些过年的气氛。 于是我们三个一起将大厅布置的一片喜气洋洋,在交流中,我知道那个小伙子叫做无牙,是无相做出来的一个傀儡,帮他们照料店里。 他所做的每件事,无相都会知道。 "对了。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谁?"无牙愣了下才知道我指的是谁,将手中的灯笼挂好后才说,"说是除夕会回来,妹妹说今年她想过年。" "想?"我疑惑的问,"往年都没有的吗?" "嗯呢!其实过年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最重要的节日。但对于其他生物来说,只有年兽和那些神话中的神袛会重视外,其余的都是无所谓的。但妹妹说,她找到了喜欢的笑容,所以想一起过年。" 我将最后一个灯笼挂号,拍了拍手,看着一下午的劳动结果,笑得很满意。 "那一定会很热闹的。" 是的,今年的除夕是我出生以来,最热闹的一个除夕,虽然身边没有爸爸和奶奶,但却有了另一群朋友。 坐在无相旅店的屋顶上,我看着漫天的烟火,靠在烛照的大腿上,笑呵呵的说,"烛照,你知道吗?今晚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姥姥家吃年夜饭。以往那是我一直羡慕的事,但现在感觉,也并没有特别的开心。你说,若是爸爸和妈妈,大舅和舅妈。还有表姐他们都在的话,是不是那才是真正的热闹?但这样一来,奶奶就显得孤单了呢!" 烛照穿着那身绛红色的长袍,头戴白色玉冠,三千青丝在黑夜中肆意的飞舞着,唯有那宽大而袖袍,替我遮挡着夜风的侵袭,以及烟花带来的烟雾。 "人生本就没有真正的圆满,能圆的不过是人心的满足。像你这样的贪心的,一辈子都得不到满足。" "不。"我鼓着脸颊,反驳的说,"那是因为我爱我的家人,不舍得他们孤单。这不是满足。我唯一的满足。只有一个。" "什么?" "你。" 我转过身,抬起的视线,正好落在他完美的下巴上,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拥有你,就是我最大的满足。我不怕吃苦,不怕危险,我怕生死,我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就和我身边的所有人一样,一个个离我而去。所以,烛照,借着这个除夕夜,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 "不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 他一把握住我不安分的手,低垂的黑眸里,闪耀着比天上的星辰都灿烂的光辉。 "不。" 他眸色微动,"又是不?" "嗯。" 我勾住他的手,往上直起身子,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要的,是你永远的安康。虽然你是鬼,但鬼也会死。人死之后变成鬼,鬼死之后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我害怕自己变成鬼之后,再也找不到你,所以--" "所以,我一定要找回失去的那一魂,然后解开你我的系魂烙印。只有这样,我死,你才不会死,只有这样,我死之后,才能再度以鬼的身份与你重逢。" 我所求不多,但求的却很贪心。 因为不知道那一魂还能否找回来,就算不能,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将系魂烙印解除。 我不要成为烛照的束缚和负担,他是强大的王者,就不该有任何的弱点。 而我,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他,也是最大的满足。 "傻子。夏荧,你是傻子吗?" 我眨眨眼,不清楚他干嘛突然间骂人。 "既然你奉我为王,那么作为王的女人,你有足够的条件和资本去贪心,去任性,而不是让任何一种情感,来束缚你无法与我并肩的理由。我不会允许,也绝对不会同意。所以,收回你的那点小心思,安心的这样霸占着我,然后彻底斩断你所有逃离我的退路!" 那一刻的烛照,那一番的言语,像极了一股强大的冰川刺入我的心口。 但带来的感觉,不是如想象中的冰冷,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 许久之后的那一天,我才知道,那是一种爱。 一种他对我的独特的爱,一种王者不该拥有,却独独只给一人的爱。 那么的霸道,却又温柔的如棉花糖,那般的柔软,令人难忘。 夜风徐徐,远处烟花绽放,刺眼的亮丽了整个除夕夜。 我和烛照相偎相依,唇齿轻碰。彻底的融入彼此,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在钟声敲响十二下的时候,我悄悄地许下了一个心愿,除了我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我强忍着腰酸腿疼的身子,去和姥姥和小姨拜年。 姥姥破天荒的给了我一个大红包,我打开数了数,发现里面除了钱,还有一个怀表。 "这个是--" 我打开一看,怀表里面有一张黑白照片,是爸爸和妈妈的合照,两人笑得很开心,也很幸福。 "这是你妈妈跟你爸爸离开时,留下的,也是她生前最珍惜的东西。我把它交给你,你给你爸爸吧!" 我知道爸爸有一个同样的怀表,一直很珍惜的戴在身边,即便表停了,他也没有丢掉过。 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无比的珍贵。 "姥姥,谢谢你。" 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有时候简单的几个字,代表的却是无法诉说的情感。 姥姥闭着眼,摆了摆手,就要小姨推她回去休息。 "记住,明天过后,去南方,找??你妈妈。" 我知道她很想说自己的女儿,可是她的女儿已经死了,早在和爸爸离开的时候,就不再是她独一的女儿了。 那是我的妈妈。 我紧握住手中的怀表,暗自下着决心,"我一定会找到的。" 回到无相旅店的时候,才进门,阎相就从天而降,精准的落在了我的怀里。 揪住我的衣服,可怜兮兮的说,"听说你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对不对?" "对呀。有点事。在开学之前,希望可以解决,所以不能多停留了。" "那行。"她变脸比翻书还快,转头对着无牙说,"收拾东西,我也要一起去,你留下来好好看店,多赚点钱,孝敬鬼王大人。" 原本不太爽快的烛照,听到后半句话,倒是勾了勾唇。 我汗颜,他就这么爱钱?以前怎么没发现? "去你的头,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难道不知道吗?万一路上遇到了危险,靠谁救你?别跟着添麻烦了。" 阎无一出场就用吼,声音之大,如雷贯耳。 吼完后又面向烛照,客客气气的一笑,然后往地上一跪,整个人都规规矩矩的趴在了地上。 "所以鬼王大人,请您带我一起上路。" 我抽了抽嘴角,这俩兄妹,真的是传说中的无相吗?怎么一点都不高冷和神秘? 而且我们出去,做什么要带着他们? "有钱能使鬼推磨。" 烛照将阎相从我怀里拎出来,扔在阎无身边,凉凉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我上楼了。 才走到楼梯拐角的地方,就听到他们兄妹齐齐的欢呼声,然后是阎无问还有多少钱的声音。 我伸手抚了抚额,"你真的打算带着他们一起走?" "不是打算,而是不得不。" 我打开房门,好奇的问,"为什么?" "对方既然早就知道你,也清楚你的身边有我,还故意让你来这里经过所谓的试炼,你就不觉得奇怪?" 烛照这次没给我回答的机会,自己自问自答的说。 "这种店,虽然做着有违规矩的事,但也并不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不法勾当。而且这里虽有鬼魅,除却几个中等之上,其余不过尔尔。你跟着我这么久,若要说这点都对付不过去,就真的太说不过了。因此余下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要你在这里遇到那只无相,然后带着他们一起上路。怕是他们身上的封印,也与对方有关系。" 我跟在烛照身后走了进去,他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 毕竟我如何都不会死的,就算我真的对付不了那只鬼,烛照也会赶回来帮我。 但有人偏偏将这个看做是考验。 "那你的经验,对方会是谁?" 烛照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在听我问这话的时候,嘴角一勾,笑出了声。 "不是经验谈论,而是笃定的事实。" 他这么一说,我更是来了兴趣,上前站在他的面前,问,"那人是谁?" 他抬起眼,浓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的笑意,浮现在黑色的表层,缓缓地涌现出来。 "她就是你的母亲。姬月。" "什么?!" 我震惊不小,本身对于妈妈没死的事,我这几天都还是难以相信,因此也没有理好心情去询问烛照。 现在他又告诉我,兜兜转转让我来到这里的人,竟然是妈妈? 那一瞬间,脑子里不单单是乱了,是真的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稍微缓和下来,但双脚无力,艰难的走到床边坐下,这才有勇气去问。 "为什么你确定是妈妈?为什么姥姥说妈妈没死?烛照,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年的事吗?" "可以。" 烛照这次倒也没有含糊,端着那杯热茶,塞进了我的手里,顿时暖意来袭,舒缓了我身上的冰冷。 "我一直都没打算瞒着你当年的事,本想等你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告诉你。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已经被打乱,那么我就全部告诉你。" 我身体挺得笔直,全身都僵硬起来,双手捧着茶杯,连呼吸都被我刻意的控制住了。 "你说。我做好准备了。" "都紧张的在颤抖了,真的做好准备了?" 被他揭穿,我顿时脸发烫,烛照轻叹一口气,大手一勾,长手长脚的将我紧紧圈住,用鬼力散发出阵阵暖意来。 "你妈妈是八门中的点灯人,当年为了你爸爸,她放弃了一切。但也因此遭到了八门的追杀--" 烛照的声音冷冽,将当年的事情一一道来,本是听故事的角色,却让我好似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妈妈从八门和爸爸一起逃走的模样。 当时他们就到了鬼村,寻求奶奶的庇佑。 奶奶是阴阳家族的人,本不想自己的儿子与八门中人有接触,但最后拗不过儿子的请求,就将妈妈藏在了鬼王庙。 那个地方,无人敢踏进,不管是村里还是村外的人。 拿烛照的话来讲,就是阴阳家族的人来了,也不会敢闯,更何况是八门的人? 就在那里,妈妈无意中找到了被封印的鬼王,烛照。 苏醒的烛照,必须依附一个新鲜血脉才可以长久的活下去,因此妈妈答应他,会在两年后的今日,生下一个女儿,将女儿交给他,作为鬼养媳。 而这两年内,妈妈就用自己的心头血,去作为给烛照的食物。 但以此交换,他必须帮助妈妈躲过八门的追捕。 支持:↘完神♂立占↙喜欢本站的朋友可以多多推荐给更多爱看书伙伴们!